车夫望着前方,支支吾吾:“有、有人……”
耿琉璃要掀开车帘,被耿深抬手制止了。
耿琉璃让开半边身子,犹豫地让父亲越过自己,掀开帘子下车。
她不太意外地看见了立在数丈外路中央的白衣明宗宗主,却意外地瞥见了父亲掀帘时眼中迸发的快意。
耿玉瑾在看见岑明的那一刻脸色一变,赶紧下车,却被耿深再次制止了。
来的只有岑明一个人。
耿深落地站定。
“整个武林人人遇事多方权衡畏葸不前,只有岑宗主快意恩仇。倘若不是今日这般相遇,或许你我二人可做朋友。”耿深道。
岑明道:“我没觉得。”
耿深道:“你我二人乃是私怨,令正往年确因我而死,令嫒今日确因我而伤。还请岑宗主有仇报仇,莫牵连无辜拙荆和几个晚辈。”
岑明背起左手:“你我二人生死斗,自不牵连家人。你如今有伤在身,我以右手对你。”
耿深道:“大可不必。岑宗主全力,才是示我以尊重。”
素白的袖袍抖开,掌下真气凝聚:“好。”
半月后。
“我不是。我没有。”坚持不把最后一根小拇指收进拳头的欧阳如玉在众人的目光下颤抖,雾气蒸腾间,颊上有水又有汗。
“别挣扎了就是你。”卫三止不由分说地扑过去把他的小拇指摁下,溅起一捧水花,举着自己还剩下两根在外面的手指头,得意洋洋。
“有谁参加了五次以上谈兵宴,不就只有欧阳了,你够损啊。”焦浪及抹了把脸,背靠石头,胸膛都浸在水面以下,十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