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婆娘倏的站起来,扒开正屋的人,扶着哭丧脸的青年,大声嚎叫起来,“我苦命的儿,给娘看看,哎哟咋给打成这样了,从来到大,娘都舍不得戳你一个手指头,咋就被人打成这样了,娘望着心疼啊,你说说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何遇那个混流氓不是人呐,遭罪啊,村长,你给评评理,你望望我家小,是不是给打伤脸了,赔!这事儿不给我老余婆娘一个交代,我就不活了。”
老余婆娘嚎着嚎着竟然坐地上撒泼打滚起来,丝毫不顾忌这是在别人家里,别人还在办喜事。
村长看着撒泼的老余婆娘,只觉得头疼的不行,他是想过何遇这厮不好喊,没想到他竟然给同村的人动手,还把人打伤了,老余婆娘是出了名的难缠破落户,逮到机会一定要咬你几口,不吞你几口肉不罢休。
人群里有看不下的开口义愤填膺道,“老余婆娘,你这样俺看不下去了,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合该是你老余婆耍赖的日子?这里何该是你混吃混喝的地儿?也不瞧瞧?俺们村的人可都在这里呢!何老在咱们村也是有反响的人!村长也在这里!咱大河村几十户人家上百口人上千双眼睛可都看着呢!”
“去喊何遇的人那么多,可不止你老余家的小,还有其他家的,哦嚯!只有你老余家的挨了打?别家的脸上就没挂彩了?只有你老余婆娘心疼儿?别家的就不心疼了?再说了咱们庄稼人摔个跟头带点伤,能有什么事?!嚯,你儿子金贵,金贵就别出门,算个什么事儿!”
老余婆娘脸皮厚,她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约发得势起来,“你说的好听!你看看别家儿别打的地方都是胳膊肘肉多的地方,我家小可是伤在脸上了,这可是靠近脑袋的,要是破相了娶不到媳妇,或者以后有个后遗症什么的,我找谁哭去!村长啊你给评评理!”
“不活了”
旁边的人都在看着她撒泼,大家心知肚明老余婆娘肯定是听说了何家拿了五百两买了个媳妇,觉得他家有钱,想要趁机碰瓷,顺着何遇揍人的事情,讹些钱来花。
长娆的胭脂已经抹得差不多了,正在盖盖头的时候,被屋外头鬼哭狼嚎的声音吓了个激灵。
她下意识就要起身去看,被双桃按回座位上,“阿娆,盖头盖了就不能中途掀了,不吉利。”长娆听了才没动,双桃把她的盖头盖好,理顺。
长娆道,“外头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双桃安抚她,“阿娆你别慌,你在屋里等着,我出去看看,指不定是何遇哥回来了呢。”
长娆听的面皮一紧,何遇回来了?
双桃出去后关紧了屋门,看着正屋门口围成一个圈的人堆,顺着熟悉的衣裳打扮,找到了赵婆子,问,“姨,咋回事?”
双桃垫脚看里面,跳起来几步看到村里的汉子和坐在地上哭的老余婆娘。
赵婆子摇头道,“村长叫了几个人去市集喊何遇,人没喊回来,遭了顿打,喏,老余家的小儿子也在里面,受了点伤,老余婆娘你还不了解?这不又开始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