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粗光着膀子有些凉,他也懒得看戏了,想要回屋捞一件衣裳穿着,旁边的老余婆娘,见他要走,连忙喊住,“你别走,今天我们来就是来何家讨公道,你也算是何家的人,不止何遇要赔我儿子的药材费,上次你和你的同伙把我甩伤,l开药花了不少钱,这些钱你得赔!你不能走。”
熊粗看这个妇人,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情,他掷开她的手,抬脚就走,老余婆娘叉腰追债骂骂咧勒跟在后面,何家拐角人员密集,乱成一团,哭的哭,嚎的嚎,村长终于抬手喊住众人,主持公道,“行了!大家伙儿也都别嚷嚷了,咱们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解决,慢慢来,别吵了!”
村长和颜悦色极少有发狠话的时候,他一声喝令,众位村民的确都歇声了,再有没收住嗓子的妇人,也只是小声的哭着,打戚寡妇的那个妇人说,“村长!这件事情你不能不管了!戚氏害得我们村多少人家发生矛盾,不怕大家听了笑话,我汪杏儿今天打她,也是为了我家男人,她这个不要脸的哄了我男人骗了家里人,偷了家里的料子给她做衣裳,我看了能不气吗?村长,我嫁来大河村很多年了,咱村的妇人,哪个不指望着能和自家男人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戚寡妇在这里,大家还能好好过吗?”
哭哭啼啼的李家婆娘,也跟着哀嚎,“我家也不想闹啊,若是你们谁能受得了这个委屈,家里的娃儿才多大呢他就在外面鬼混谁知道有没有给她塞钱呜呜呜”
村长脸意踌躇,他听了沉默,不是他不想帮大家处理,只是这戚寡妇要怎么处理才好,她不明来历又没有亲人,身后依靠的男人也死了,算是孤家妇人一个,把她撵走了又显得不近人情。
村长沉默不言,汪家妇人左右探看,在何家的墙根处抓了一根藤条,按上去就把戚寡妇反手绑住了,“按照咱们当地的习俗,红杏出墙是要浸猪笼沉大河的,别怪我汪杏儿心狠手辣,不送你见官,见了官你也是这个下场,下辈子投个好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吧。”
说完推嚷着戚寡妇,把她朝河边赶去,这件事情可不得了,李家婆娘听了心里痛快,一不做二不休,她凭这一腔委屈恨意,跟上汪家妇人,一起把鬼哭狼嚎的戚寡妇往河边拖。
大河村的男女老少彻底出来了,跟戚寡妇有过关系的汉子全都躲在了人堆里,没有任何人敢冒头,就怕引火烧身将火引到了自家的后院里。
戚寡妇哭得嚎天嚎地,“村长,救命啊!村长!”
戚寡妇一开始还很嚣张,后来越逼近波光粼粼深不见底的河水,她声音就开始颤抖了,“妹子,妹子,你们放过我吧,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你们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再做这些损阴德,坏人姻缘的事情了,放过我吧,呜呜呜呜呜我也只是为了吃一口饭啊,我也不想这么做的,放过我吧,汪妹子,我不知道这个衣裳是你的,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接的,汪妹子,我给你赔钱,你放过我吧。”
汪家妇人,看她哭的泣不成声,也不心软,“谁稀罕你这个骚鸡的臭钱,做腌臢事情换来的腌臢钱,用了晦气。”
熊粗回屋裹了一件衣裳,穿戴整齐以后,也跟着人群看戏,他比较高壮,在人群中颇为显眼,戚寡妇看见熊粗,脑中想起一件事情,她鬼喊道,“你们不能如此偏颇,何家媳妇也勾搭了汉子,你们凭什么只淹我,要把我浸河也可以,把李长娆也拉来一起,你们觉得除了我就永除后患了吗,李长娆哪个小蹄子比我藏得深,比我更有本事,村长!村长!你说话啊,何家媳妇不止勾搭这个壮汉,还勾搭了高家的儿子,何遇回家抓了正着,把高年打成了半残,这件事情你们问崔氏就知道了,他男人一定治过高年。”
村长拦住汪家妇人还有李家婆娘,他问戚寡妇,“你在说什么?!”
芙蓉在一旁听得心喜,戚寡妇要是所言非虚,那个碍眼的李长娆就要从此在大河村销声匿迹了,她死了,何遇哥和自己的事情难道还没有指落吗。
芙蓉上前一步,“爹,这件事情你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啊,咱们村可不能够再出第二个戚寡妇了。”
长娆的处境比戚寡妇好一些,何遇健在,但是也难保她不会走上歪路,村长皱着眉对着人堆喊,“徐家的在不在?出来问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