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披头散发,老泪纵横,甩头道,“我没有我没有对了,是!是他们杀人了,还搜刮民脂民膏!对!他搜刮民脂民膏,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个地痞混混叫何遇,他没什么正事做,还能住特别好的客栈,他的钱是偷来的,他爹的钱也是偷来的,他爹用偷来的钱给他买了一个媳妇,他的媳妇天生是个小狐狸啊,她勾引我儿子,何遇把我儿子的肋骨踢断了,还威胁我儿子要是敢报官,就杀了他,我一个妇人啊好不容易生养一个儿子,眼看儿要成人,就被他一脚踢废了,前些日子有贵人可怜,找人来帮我主持公道,县令老爷,那两个人是你们衙门的差役,被何遇杀了,就在不祝酒肆的后院,何遇把他们都杀了,尸体拿去喂了野狗,他怕你发现,丢了一些钱给我儿子想要封口,县令老爷,替民妇做主啊。”
冯万和听完这些话,率先看看瘦猴的脸色,见对方面色无常,他才开口问,“办案讲求证人证物,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何遇偷钱,搜刮民脂民膏?”
何氏举手说,“民妇有!”她左顾右看,在地上找东西。
透过围观群众的腿脚间隙,看到一方黑色的砚台,何氏欣喜笑道,“那个砚台就是民妇丢下来的,他楼上全是值钱的东西,你快上去看啊。”
终于等到这句话,瘦猴冷笑道,“冯万和,交给你了。”
他抬手叫周围的汉子放开衙门的差役,冯万和指挥两人把何氏住起来,“你适才已承认从楼上丢东西,你可知你丢的这方砚台砸死一个花甲老人,押走!”
何氏鬼叫,“冤枉啊!!!”
差役将花甲老人抬走,灰衣男子哭哭啼啼跟着去,周围群众也跟着去衙门看热闹,不祝酒肆的门口一下静下来。
众人分两队,一队收拾一楼,另一队上楼,很快陈初嘻和临安被寡不敌众被押下来,小半柱香时间,何遇牵着长娆走下来。
陈初嘻见到长娆,他起身挣扎喊道,“表妹!”
这一声把旁边的人都吓住,长娆指着自己说道,“你认识我?”
陈初嘻一股脑儿全说了,“表妹,我是表哥啊,你或许没有见过我,但你还记得我娘吗,我娘啊,许黧!你还记得吗,她叫我来寻你。”
长娆彻底怔愣在原地,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尘封许久的记忆,开箱卷土重来。
“阿娆白白嫩嫩,许姨最喜欢阿娆了,这是你最爱的黛青料子,开春了,自己裁几身衣裳,若是料子不够,唤丫鬟来找许姨拿。”
“阿娆,许姨对你好吗?你喜欢许姨吗?总叫许姨很不动听,不若你给许姨当干女儿好不好,若是不喜欢当干女儿当儿媳妇也成,许姨有一个儿子,名唤初嘻,大上你几岁,性子还算可以,阿娆喜欢什么样子的夫君?许姨教你初嘻哥哥学成什么样,文谦君子好不好?阿娆乖怜,夫君必要温柔体贴,许姨将阿娆交托出去也放心。”
“阿娆,这些风筝,面具,小食,头簪,步摇,都是给你的,再有一年阿娆就要及笄了,想要什么样的生辰礼,许姨都给你寻来”
她如何不知道这个名字,如何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