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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丛凤脑海里一片混乱,一时理不清头绪,可不得不说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加之白天也的确累到了,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直到一旁人的呼吸平稳下来,英亲王再次睁开眼睛转头看去,发现睡熟后的人神情恬淡而安静,没了那些激烈的情绪在这张脸上生动的演绎倒叫他一时有些新奇,毕竟自见面起,她在他面前就从未这样温顺过。看着看着,他也慢慢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就在自己身旁,正要戒备时一条手臂突然搭上他的胸膛,英亲王一惊,瞬间睁开眼睛,与此同时身体也早于理智做出反应——他一脚朝旁边的东西踢过去,接着响起噗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惨叫。

桌上的龙凤喜烛微微摇曳,明亮的烛火照亮着眼前的一切,理智回笼,英亲王僵着脸朝床下看去,就见光着身子的姜丛凤——这会儿她早已顾不得自己正赤·身·裸·体,披散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捂着腰臀龇牙咧嘴的站起来,看着床上尚未收回的那条粗壮大腿,怒火熊熊燃烧,再也忍不住大吼出声:“你到底想干嘛!!!”

天还未亮太医就被请上门,看过后说并未伤到内腑,腰上和臀部的淤青擦些药过段时日也就好了。老太医收拾好医箱,忍了忍还是在临走之前劝诫道:“虽说男女敦伦乃是人之常情,两位主子又正值新婚,不过王爷龙精虎猛,王妃到底是女子,往后两位还请注意些,可千万别……过了度。”说完背着医箱捂着脸跑走了。

英亲王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神情僵硬,帐子里的姜丛凤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觉得这辈子从未这么丢脸过!守在外间的青虹长戈等侍从则死死垂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只有齐渊肩膀抖个不停。

好半晌,里面还是安安静静,长戈看了眼天色,忍不住出声提醒道:“王爷王妃,时辰不早,用了早膳后两位还得进宫谢恩呢。”

“知道了,你们先去准备吧。”长戈等人答应着下去了。英亲王起身走到床边低声道:“王妃,你,你能起来吗?”他虽强自平静,可到底有些心虚,说话便气势不足。

昨晚他一脚踢到姜丛凤屁股上,姜丛凤从床上摔下去时腰又撞到了凳子,这才有两处淤青。自从昨晚吼了那一声之后,一个火大一个尴尬都不说话,一直冷战到现在——不过说起来也是姜丛凤单方面冷战,英亲王则是不知也不敢说什么。

这会儿他主动打破沉默,姜丛凤也不好一直冷着,便生硬的接了两个字:“能走。”见她总算理睬自己,英亲王也松了口气,忙出去叫丫鬟进来服侍。

长公主一早就来到太后的福寿宫,歪在榻上看宫人给太后梳头,说道:“母后,管宗麟的那位新王妃您知道是什么人吗?”

太后年过六旬,保养得宜,精神也不错。她从镜子里看向长公主:“别的哀家倒是不知,只知道你抢了人家丈夫,她才会成为你的嫂子。”见她不以为然的模样,太后冷笑:“现在人家成了你嫂子,往后见着她你还得行礼问安,这会儿又难受了?”太后就长公主一个女儿,女儿什么脾性她又怎会不清楚。

长公主起身下榻腻到太后身边,嘟囔道:“娘啊,女儿已经很难受了,昨晚管宗麟还特意把女儿和昌平叫到那女人面前一番教训,还威胁昌平若往后敢不敬那女人就要打她!娘啊,您看看他多嚣张啊,一点没把女儿放在眼里,也就是没把您放在心里,您得替女儿做主啊!”

这时宫人插好了最后一支凤钗,太后左右打量一番满意了,便挥挥手让她退下,把腻在身上的人推开,恨铁不成钢道:“英亲王是你能随意招惹的?他除了是你小哥,还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明国大半军马都在他手中,皇帝又信重他,这天下,除了皇帝谁敢给他脸色?让哀家给你做主?哀家可没那个本事。”说着大袖一展,起身走到桌边端起一盏血燕吃起来。

长公主腆着脸又腻过去:“女儿也没想让您教训他,只是给他添些堵罢了,他再厉害您不也是他嫡母吗?”

太后将另一碗血燕递过去,狐疑道:“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