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的父母就是在百年前的大战中,被这些满口慈悲的修仙之人所斩杀,那个人……
想到这里,湮星的神色越发冰冷,眼底似若窜起一簇火焰熊熊燃烧。她把手藏进宽大的袖筒内,一遍一遍抚摸着灵匙的纹路,在想象中将仇人扒皮剥骨生吞入腹。
“你呢,难道你不怕?”
阮绿棠突然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语尾上挑。虽然问的是疑问句,却仿佛早已知道了她的答案。
湮星被她看得一惊,灵匙都差点从手中溜了出来。她连忙正襟危坐,声线发抖地应道:“弟子当然害怕,怕得不得了。”湮星觉得自己这句话也算不得假话,毕竟她是真的被阮绿棠那种好像看透了一切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乱。
阮绿棠不说话,还是一味的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湮星和阮绿棠对视几秒,被她看得越来越心虚,悄悄移开视线,咳了几声转移了话题:“师父,这套心法我已经掌握了,师父能否再传授弟子几套新的功法?”
“元阳功法皆从混元心法转化而来,可以说,混元心法是元阳一切功法的基础与本质。你不必如此急切,还是好好领悟混元心法,待你将它理解透彻,那其他功法自然不在话下。”
“……是,多谢师父告诫。”湮星偷偷翻了个白眼,说这么多,不还是不想教她元阳功法。哼,不过是些低级功法,她才不稀罕!
“就是可惜了,”阮绿棠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地说,“我的小狐狸不在。”
“小狐狸?”湮星重复一遍,警惕地看着阮绿棠,不知道她又想出了什么折腾人──不对,是折腾狐狸的点子。
阮绿棠好像把她的发问理解成了其他意思,耐心解释道:“是一只纯白色的小狐狸,它有次受了伤,被我碰上了,然后就赖上我了,整天偷偷爬我床上。”
谁、谁爬你床了!骗──
骗字刚从脑海里冒出来,湮星的记忆又上线了。她好像、似乎、可能、确实爬过阮绿棠的床……
不过她是为了疗伤,哪里像阮绿棠说的那样,那样下流!湮星的脸被气得涨红,却又没法出声对峙,只能把阮绿棠当空气,恨恨地磨着后槽牙。
阮绿棠好似没有察觉她的表情,从吊床上站起来,认真地回想一会儿后惊奇地说道:“哎呀,这么一想,你好像从来还没见过它呢。”
“好巧啊,它来的时候你不在,你在的时候它又从来不出现。”阮绿棠踱步到湮星面前,微弯了弯腰将脸凑到湮星面前,笑眯眯地说,“要不是知道你是青炎掌门的遗孤,我还真以为你像话本里那样是狐狸化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