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骂了句脏话。
??“是的,那是笑,而且是微笑。”易梧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过了会儿才说,“包括今天在车上,你打完电话之后扔了手机,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手很轻松地搭着车扶手,嘴角上扬,种种迹象表明,你很享受当时那种氛围,换句话说,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舒服。”
??千颜别过头,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我跟我家狗在草地上晒太阳的时候也觉得很舒服。”
??易梧说:“可是你家没狗。”
??千颜:“……”
??易梧将千颜手里的杯子拿走,以一个更加不由反抗的姿势将千颜圈在这一方狭仄的空间中,说:“当然,你可以说你跟陆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觉得舒服,可是还有最后一点——”
??此刻十公里开外的陆希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人骂了。
??千颜仰头试图逃开易梧的视线,她就像被雨摧残过的芭蕉,蔫得身心俱疲,撑着易梧的肩膀想将她推开,无奈地问:“最后一点什么?”
??易梧勾起嘴角一笑,“今天你发现我在教室后面坐着的时候,心情如何?”
??“不如何。”
??“你嘴上可以这么说,但你的眼睛却出卖了你,”易梧道,“人的表情可以有意识地伪装,但那个时候你刚醒,意识尚不清楚,所以你的第一反应一定是真实的——你发现我坐在教室后面,那一瞬间,你的眼睛肉眼可见地放大了,眼球的虹膜和巩膜部分色彩区域对比效果异常明显,虽然爬了几根血丝,但不影响我读懂了你的意思——你看见我的那一刻,眼睛里有光。”
??言已至此,易梧相当于将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都挑到了眼前,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就像陈年酒窖里经年累月的酒气逐渐发酵,氤氲得人头脑飘忽,仿若下一刻会醉得连意识都变成空白。
??不知过了一分钟,还是一个世纪,千颜终于从沉默中抬起头来,然而下一秒她神色不妙,脸突然涨红,“易梧你特么……你又拿我当实验观察对象!你——唔……”
??声音戛然而止。
??只因这一刻易梧反手落下隔间的帘子,撑着桌面发力而起,径直吻在了千颜唇上。
??纯白的纱帘飘飘忽忽在两人身后合上,易梧搂过她的脖子将她带向自己,进一步加深这个吻,千颜这回何止眼里有光,脸上密布的毛细血管也倏地涨红起来,想挣却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