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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就睡,继续武装起来。

吴六一恨不得脚下裂开个洞,跳下去摔疼都在所不惜。方才帝后二人的对话看似平和,其中那剑拔弩张的气势,就像学武之人比试时发散的剑气那般,互相碰撞,他就是那遭殃的池鱼,天天被烤着玩儿。

瞧着陛下对着奏折不知在想什么,笔尖划在奏折上都视而不见,这又是何苦……发妻不行,小老婆多得是,何必在一个女人身上吊死。

笃笃——

慕容策敲了敲桌面,看了眼吴六一,“斟茶。”

“诺诺。”这声命令使得太监身躯一震,赶忙上前将茶笼子内的茶壶拿出,将玉盏内添上茶汤。

男人端起茶盏,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直接两口饮尽,“再来。”

吴六一又斟了两杯,晃了晃手中的汝窑天青釉茶壶,哭丧着脸请示:“陛下,奴婢这就去煮茶。只是,您过会子就寝,此时大量饮茶会……”

慕容策烦躁地打断了太监的絮叨,“别废话,去!”

“诺。”吴六一抱着壶打算亲自煮茶,顺便歇歇自己这颗揪着的心肝。这差事若都像这两日这般难过,保不齐哪日他就一命呜呼,还不如让徒弟顶上,只是他还没熬上内廷大总管,心里不甘呐!

同时嘀咕的人还有素宁。

她趁着素芸为娘娘敷面,附耳以极低的声音汇报:“陛下又要茶了。”见自家娘娘皱眉起身,给她二人一个盯住了的眼神,爬上床榻躺了下去,继续将她自己裹成了蚕蛹。

王徽妍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怎么也想不明白慕容策为何如此反常。

难道是朝政方面,需要王家出面带头士族做些什么,并且很急?所以他频繁前来是为了示好琅琊王氏。

好像只有这个理由能说服自己了。

长久侧躺,手臂都麻了。没办法,她只好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平躺休息一会儿,困倦了在转向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