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里,娇柔女子攀附男人肩头,发髻松散,裙摆凌乱,面红带着不情愿,不敢置信看着男人。傅仲正轻松把人禁锢在怀中,卸掉她挣扎力道,难得柔声细语,
“眼下虽才六月,可鞑子虎视眈眈睽我边境,罗家便是骁勇善战,孤掌难鸣,到底不安生。”
所以,他去北地坐镇,不止稳定民心,更是让鞑子逃无可逃,再不敢犯我河山。
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顾知薇轻摇螓首不肯同意。说一千句道一万句,只他前世在北地身死这一点,顾知薇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傅仲正北上。
佳人肤如凝脂,自来多情杏眼桃腮潋滟,唇角翘起,便勾去傅仲正几分魂魄。可饶是绝色佳人如何迷惑人心,傅仲正不肯松口,只咬紧牙关,一遍遍重申自己道义,
“便是今日不往北地去,等入秋鞑子成了势,再征战也是百姓受苦。不如趁对方气焰正弱,一鼓作气,也省的来日苦战,将士们无辜枉死。”
顾知薇自然明白这些,只,千句万句,都抵不得傅仲正自己性命重要。他若是战死北地,皇家子嗣稀少,难不成,让敬王子嗣登上皇位不成?
如此血海深仇,敬王一脉如何会放过顾家?她岂不是白白枉活了一世。
思及前世父亲和哥哥枉死菜市口,连个尸首也无人收纳,更别说,她一杯鸩酒和顾知花死在冷冰冰地上,爹娘嫂子哥哥都寻不见。
她重生后好不容易修复父母关系,哥哥嫂子也有了骨肉,日子顺遂是傅仲正顺利登基的基础上,若他战死北地,这一切岂不是白白做了空?
顾知薇的抗拒和依赖让傅仲正为难。昨夜自打得了孟家密信,他便起了主动出战的心思。鞑子为乱边境,少不得有敬王在背后出谋划策。
他此刻出击,一是打鞑子个措手不及,把战事比前世提前半年,正值盛夏,粮草丰足,自不似是前世那般,粮草断绝,军心大乱。二来,也借此打落了敬王盘算,他勾结鞑子侵犯边境,拿住他这条罪过,日后陛下和父亲恭王见了先帝,也好交代不是。
顾知薇自打晨起见到傅仲正第一面,便觉得不对,可眼下这般状况,更是印证了她的预感。可她也说不出什么不让傅仲正往北地去的理由。难不成,要说,前世,你战死北地。就是这一场战争,就是在敬王的算计之下,就是铁马金戈卷尸而回。
将士流血,百姓落泪。尸骨回到京城,承文帝抚棺痛哭,不久便一病不起,山陵崩塌,顾家也随即败落。
“恭王妃可知这事儿?”
顾知薇强压下心底惶恐不安,深吸一口气,软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