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嫂含笑谢过,喝什么茶她倒是无所谓,左右她吃不出好坏来。只不能吃冰的实在是让人烦恼,将近临产的身子骨,实在是贪图那么点儿凉意。
说也巧,顾大嫂刚饮过一杯茶,便见徐妈妈从外头来,汗流浃背面带喘意,见到顾大嫂,忙放下手里酸酪梅子汁,下礼后满是担忧之色,
“大奶奶怎么大中午好热的天来,外头日头毒辣辣,若是晒伤了可怎么好?”
“哪里就这么娇气,我也是闲着闷的很,来和薇姐儿说说话。眼看没多少时日她便嫁人,可我这身子骨不争气,不是下红不止,便是腰酸背痛起不得身。若不是老太太太太心疼,只让我在屋子里养着,怕是我也保不住这胎。”
顾大嫂身子骨重,坐着受了她一礼,而后道,
“薇姐儿可起身了,无歇虽应该可不能长久,仔细晚上夜不能寐。”
提起这个,似是戳到了徐妈妈的心窝里。虚虚在椅子上坐了,满脸愁容看向顾大嫂,
“姑娘身子骨不舒坦,这几日没别的缘故,硬生生瘦了好几斤。内务府来裁减衣裳,发现这腰身细了,当下便禀告给宫里那位。
世人谁不知道,宫里那位新帝把咱们家姑娘眼珠儿一般看待,若不是老爷拦着,非得来亲自瞧了才安心。
昨儿个又是宫里的太医来请脉,又是赏赐那些个金银珠宝给姑娘玩。说姑娘身子骨倒是康健,唯独心思沉了些。幽思难免乏体,不是休养生息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