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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孙谦的话,那个呛到的人换成了我。

孙谦说的是实话,我确实跟他同床共枕过,这个恨不得让我失忆的桥段一直不断地折磨着我一颗想从新转世为人的决心。

跟孙谦认识很巧合,三年前的那天跟沈奇吵闹完,我在街道的拐角哭到瘫软,手臂留着血越来越疼,疼的我几近麻木,我平坐在地上,腿伸出好长,慢慢的闭上眼睛,直到感觉有人压在我的腿上。

我猛地睁开眼,看见一个人被我绊倒,他手里的酒瓶子掉到地上,碎成一片,擦破了一大片手臂,他皱皱眉头看着我大骂,你他妈有病,在这装什么死人。

这个人就是孙谦,那时的他跟我一样,也是神志不清,烂醉如泥。

我懒得理他,继续闭上眼睛,发呆,沉寂。

孙谦瞬间火冒三丈,从地上爬起来用力的拉着我的手把我拽起来,一脸的愤怒,朝我吼着,我他妈跟你说话那,你听见没有。

我皱着眉头,孙谦碰到我手臂的伤口疼的我差点晕过去,根本没力气跟他说什么,也没心情,只是觉得腿软,头晕然后慢慢的往地上倒,孙谦抱住我说,你少给我装。

眼睛往下一瞟看见我手臂上横七竖八的伤口,一瞬间放开了我,我如释重负的跌倒在地上,只感觉脑袋像个西瓜,还是半生不熟的白壤西瓜。

孙谦用脚试探的踢踢我说,诶,你没事吧,那…那是你…自己弄得哈,跟我没关系。

我听着他模糊的声音,只是觉得累,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左摇右晃站不稳,我不禁嗤笑,呵,原来也是个借酒消愁的人。

孙谦看我那轻微不屑的笑,一屁股坐到我旁边,用手推了我一下,嫌恶的说,你笑什么。

我咬着牙缓缓的爬起来,恢复靠着墙壁的姿势,大口的喘着气,甚至能感到额头的汗珠,我一次觉得,没准这回真的能死掉,至于怎么个死法,心死,身死,天知道那。

我吃力的轻声说,我笑你也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

说完,我头抵在墙壁上放肆的咧着嘴巴大笑,一边疼痛一边享受这刺激灵魂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