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下,他们摔倒了。他用身体护着她,她没有感觉到疼。
周围的火势已经向他们逼近,她能感觉周身都要快烧着了。她努力的想清醒点,可脑袋好像不听使唤,身体也不听使唤。
她渐渐呼吸困难,感觉死亡在逼近,却无能为力。
她听见他在大声地喊她。快醒醒,快醒醒,说他被压住了,让她快跑,前面几步就是出口。
烟太浓了,他看不清他的脸。他的声音也极远,好像从遥远的空间传来,清晰却不真实,仿佛在梦境里沉浮。
他好像放弃了喊她,对外面呐喊,宁情在门边,快把她拉出去。
过了一会,有人来拉她,她想把他也一同带走,因为在这里太难受了,不能呼吸,皮肤火烧火燎的疼。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勉强拉住他的衣角,也被他扯开。
她朦胧间看到他的身上有火光,红得耀眼,让人害怕。
她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完全清晰,她睡在陈季礼的青砖瓦房里,有人告诉她,她的院子着火了,秀萍姐严重烧伤,沈妈妈烧没了。
她有些不信,好好的人怎么就说没就没了,爬起来,踉跄地出了后门。
那还是她的院子吗?只有半人高的院墙的完好的,其他都烧塌了,焦黑一片。
院子门前还围着看热闹的人,还有官府的人在验尸,那具漆黑得辨不出人型的就是沈妈妈。
昨日还活生生的同她说笑,今日人就没了。
宁情脑子里嗡嗡地发胀,眼泪止不住的涌出,猛然想起昨夜那有怪味的饭菜。
她听见官府的人说火是从厨房烧燃的,她和沈妈妈的房间与厨房只有一墙之隔,烧成那样她都醒不了。
不是被人蓄意谋杀,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