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怎样?
身为皇室的一员,一场宫宴可以不来、两场宫宴可以不来,难道她还能次次不来?
“……”
李隆基彼时是这么想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还真就是打算这么做的。
“……父皇?”
男人出神的时间有些久了,宴席间,李琩忍不住又唤了他一声。
李隆基回过神,视线又落到自己这个儿子的身上。
又想起他刚刚称呼那人的词汇……
“家妻”……
怎么看他也看不顺眼。
身旁站着的高力士,还仿佛听见了他极轻极轻、“哼”的一声。
“……”
高力士有些无言。
但也不能让陛下发现自己听到了他的那一声,让陛下落了面子,于是便只静静的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
“嗯。”
李隆基摩挲一下指尖,知道眼下宫宴不是只有自己和李琩两个人,自己不好刁难于他。便只能淡淡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那人的事。
然后便对他轻声说了一句,“坐吧。”
“谢父皇。”
李琩应声入座。
仿佛方才的事,就只是君主突然兴起的一句问询。
之后宴席上再没了异常的地方。
李琩也同身边的亲信好友,畅谈着近日长安里的趣事。渐渐将之前对父亲称呼妻子“玉奴”、言辞里颇为亲密的不适一事,全都抛到了脑后。
只有李隆基在宴上坐了一会儿,在最后离宴之前,望向李琩的视线,颇有深意。
“……”
既然玉奴不在,那这场宫宴,他便也没了再继续留下来的意义。
而至于玉奴不肯进宫……
李隆基收回了望向李琩的眼。
……他总会有办法让她主动进宫来见自己的。
一场宫宴寥寥结束,李琩还是如以往那般,不曾在外多逗留,直接让侍从驱车回了府里。
玉奴正在府里等他。
李琩一回到王府,连衣服都不曾换,便直接脚步急切的前往了后院。
“……”
果然,玉奴又在院子里拨弄她的那把宝贝琵琶了。
李琩面上扬起一抹笑意,朝她走去。
本以为,他们往后的日子也会这么一直闲情适意、琴瑟和鸣下去。
却不想从第二天开始,李琩便变得尤为忙碌起来。
“嘎吱——”
李琩回来的时候,玉奴都已经睡了。
纵然李琩已经很小心很小心的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可那木门发出的声音,还是惊醒了本便觉浅的美人。
“……十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