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宇文寂的身子明显僵了僵。
这个女人当真是说得一口叫他心动的好话。
那日逃跑被抓回来也是,扑倒他怀里哽咽几声,他便什么责怪的话也说不出。
若她是故意折磨他的还好,若不是故意的……宇文寂倏的想起遥竺院传过来的信,这女人接连的反常竟全是因为做了个因她胡作非为而害了整个宇文家族的噩梦?怕只是白送银子给那算命先生。
世间从无怪力乱神之说,宇文家族百年基业,权势鼎盛,要说一朝毁灭是因为他的女人,简直笑话。
他当然不会轻易信那些个哄人钱财的江湖骗子,偏偏这个绝顶聪明的女人信,不是有意做样子给他难不成是真的?
宇文寂颇有些颓然的想,折磨他也好,骗他也好,她想要怎么样都好,就是千万别在动不动就找不着人了。
朦胧夜色中,男人清隽疏朗的面庞瞧不真切,有黑暗这层保护色,他没有再掩饰真实情绪,眉眼自然低垂下来,薄唇启了又阖。
短短一日,他的心绪被心爱之人牵扯着,忽高忽低,时乐时悲,这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总在看到希望时又被狠狠的打碎,要绝望时又给一点甜头。
良宵就是立在跟前什么也不做就足够招他的了,何况闹腾这些来搅乱他。
终于,将军大人放下那点微不足道的尊严,褪去满身防备。
“遥遥,”
“除了和离,什么都给你。”
“千万别动不该有的念头。”
他声音低沉暗哑,像极了清晨古寺敲响的大钟,却又透着丝丝恳求与无边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