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的打量着四周,是神游村府邸的屋子,他们还没离开,于是下意识的去摸小腹,只摸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动作一顿,就此住了手。
“遥遥醒了吗?”将军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轻轻嗯了一声。
一时竟不知该为自己得救而喜悦感慨,还是为自己之前种种而羞愧难当,无颜以对。
她只看向一旁的冬天,“小满呢?”
冬天笑着答:“小满只是扭到脚,现今在隔壁歇着呢,您别担心。”说完,怕主子不放心,又道:“大家都好着呢,皇后娘娘磕到脑袋,只是擦破皮,今早上回江都城了,您也好着呢,赵军医医术高超,咱们过几日就能回去了。”
良宵才放下心,试着动腾一下身子,顿时袭来一阵直抵心间的抽痛,她紧咬住下唇没吭声,额上的汗水冒得更多了。
怀里的身子忽地躬起,宇文寂便知她这是疼了,到底是没听她再喊一声疼,英挺的眉目瞬间变得冷寒,言语却温和得不像样,“哪里疼?”
良宵闭了眼,慢慢将身子放松下来才道:“没有,不疼了。”
冬天在一旁瞧得清楚,心里不忍却也不敢多言,只端了空药碗出去。
而良宵这一句不疼,直将宇文寂激得心底钝痛。
“遥遥,怎的连我也瞒?”
良宵认真回他,说的煞有其事,“喝了药真的不疼了。”
她一连否认,倒叫人不好再问,宇文寂心疼她这虚弱的身子,伸手拿了小药瓶过来,“这是止疼的,含在嘴里,不要吞下。”
良宵乖乖张嘴含住,不知怎的忽然抓住宇文寂未收回的手,艰难问:“将军,你有受伤吗?”
“没有。”依照她这个护夫心切的脾气作风,宁肯拿谎话骗人宁肯自己去喂狼,也不想他受半点伤害,痴傻得可以,又分外招人怜爱,明明他才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何时要她这般爱护。
却也从来没有人这么不要命的爱护过他,生死面前,遥遥所想所做,皆是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