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玩儿了好一阵,却一直没等到四爷和十三爷回来,乌拉那拉氏怕出了什么事儿,只派了小太监去畅春园等着听消息。

等到备好的焰火早放完了,连畅春园的烟花也没了,茶水都凉了几回,两个人都还没回来。

这下可能是真有些什么事发生儿,大家都没玩儿的心思,只好撤了席面挪到圆明园的暖阁内等消息。

兆佳氏最怕经历这种等待,从前十三爷被圈禁那会儿也就是这样的等待,最终却让她等来了坏消息。

许久不曾经历过这种事,兆佳氏坐不住了,刚要再打发两个人去畅春园打探,在畅春园等消息的太监却一溜烟儿的跑了回来。

“爷们没事儿,都没事儿!”

这太监也知道主子着急的,急匆匆跑回来还来不及行礼,只喘着粗气先说了最要紧的话。

“哎呦,那就好,那就好。”

兆佳氏双手合十不住的念佛

“好了,那究竟是怎么了?没事儿咱们爷怎么还没回来啊?”

“福晋,奴才只打听了个大概,那边园子里一位贵人都还没走脱呢。

恍惚说是前边儿来了什么急报,八百里加急来的呢,好像是准噶尔什么十分要紧的事儿。再细里奴才就打听不出来了。”

既是前朝,又是准噶尔,那大概是康熙留了人在商议,反正没有什么突如其来的祸事,兆佳氏和乌拉那拉氏齐齐松了口气。

“瞧我,叫嫂子见笑了,我实在是被吓怕了,一遇上这事儿就只好求神念佛了。”

兆佳氏说的叫人心酸,姝珍贴心的伸手握住了她,姝瑶也挨着兆佳氏和乌拉那拉氏坐了。

乌拉那拉氏十分能体谅兆佳氏的心情,轻声安慰她。

“咱们谁不是这样呢,说来还叫人发笑,做了几十年皇家儿媳妇儿,竟做的跟惊弓之鸟一样。

哪日里爷们儿没消息了,咱们不是提心吊胆的?

又不是人人都是她,敢说敢做的。”

乌拉那拉氏说着,笼了笼袖子斜着两根手指比了个八。

“说起她,自然是无人能及了,若是咱们像她那样,十年前被皇阿玛下口谕训斥就活不下去了。

哪儿能还像如今这样,上窜下跳的一直不长进,如今还在待罪禁足呢,竟也折腾的鸡飞狗跳的。”

有了一个更有话题的人做对比,兆佳氏心里好受多了,也就顺着转移了话题。

有关八福晋的后续,姝瑶自然是感兴趣的,她还担心八福晋是不是在折腾九福晋和文妤呢,捧着脸听得十分认真。

“可不是,咱们两府跟她一墙之隔,打量能瞒得过谁?

好歹那两个还生了一儿一女。虽然碍着这个醋王不敢请封个侧福晋,那好歹也该看在孩子的面上善待才是。

哪里有她这样的,不知给自己积后福,等日后孩子能孝敬她吗?

听说那两个碍着她平日里屋子都不敢出,行动都小心着呢。

结果她被禁足了找不到人撒气,叫那两个日日跪在佛前抄经,也太阴损了些。”

乌拉那拉氏和兆佳氏并不刻意隐瞒自己在谈论八福晋,乌拉那拉氏反而还愿意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

反正八福晋的事儿早已经闹的人尽皆知,不怕多几个人知道。

她不是这些孩子的生母,有了个阴损毒辣的八福晋做对比,这些孩子才能觉出她的好来,才能知道自己对他们和府上的侧室已经是万分的宽宏了。

姝瑶听她们讲,觉得八福晋也十分不聪明,如八福晋一般没有自己亲生孩子的福晋和夫人多了去了,好多人还不像八福晋那样有个宠爱她的丈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