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正在不断颤抖。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心沉入海底。

“隆。”不二周助叫道：“我们弃权。”

“不！不行！”他摇头。

“你能抬起手吗？”不二周助敏锐地问出。

河村隆咬碎了牙，将手勉强抬起一寸，却瞬间失了力，“我……”

他们都叹了一口气。

“别担心。”不二周助温柔地笑笑，做了暂停的手势，轻轻握住他的球拍，却发现拉不动，“交给我们。”

越前龙马帽檐下的眼睛对上他的，“交给我们。”

河村隆终于松了手，被血染红的球拍掉在地面。

迹部景吾走进场中，“我们也弃权。”

桦地崇弘转头看他，不说话。

迹部景吾摇了摇头，取下他手中紧握的球拍。冰帝众人这才注意到，桦地的手也在颤抖。

—

下一场开始前，不二周助回到场地，捡起河村隆急忙离开没有来得及带走的球拍。血迹已经干涸，把明黄色球拍染上了暗红。

他尝试握了握，觉得这支球拍比自己的重得多。

——盛着两个人的希望。

—

芥川慈郎又不见了。

“桦地，把他找回来。”迹部景吾感到头疼。

“是。”

无非是那几个地方——草丛里、看台上、高处——能平躺下来睡觉的地方，如果有阳光就更好了。

对芥川慈郎来说，一切都很简单。想睡就睡，想躺就躺，因为喜欢网球而站在球场上，因为对手够强而兴奋到血液倒流。

求胜心也是那么纯粹，不会被所谓的责任、竞争所污浊，不是为了它带来的荣誉或是快感……只是胜利而已。

他不会执着于胜负，而是更享受与对手比拼带来的乐趣。

“我听说过你，不二周助——青学的天才。”

芥川慈郎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对对手有些兴趣，“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

面对这样的人，不二周助也没法冷下脸来，只是道：“来吧。”

“会消失的发球。”

网球被不二周助抛起，击出。芥川慈郎的球拍明明触到了它，下一秒却寻不到球的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