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愉悦。
他突然想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他生来就被长夜围绕,没机会接触过这么大的孩子,他从尸山尸海里爬出来,没有小孩子能陪他度过漫漫长夜。
这还是他接触的第一个“单纯”的小孩。
他叹了口气,像是勉为其难:“那行吧,你可以睡我脚下面。”
伏黑惠点点头,然后在院子里摸索找到一根柳条,还拿在手里掂了掂。
两面宿傩疑惑地看着他,然后就见对面的小孩子笑得温温柔柔——
他拿着柳条就开始朝着两面宿傩的方向抽人。
“哎……哎?嘶——你这怎么还动手啊?”
伏黑惠不想说话,伏黑惠只想打狗。
最后这场“战斗”以两面宿傩一把把伏黑惠扛起来为结束。
伏黑惠掐着他的胳膊,胳膊上肌肉梆硬,给小孩手掐红了都没掐出印。
伏黑惠终于放弃挣扎,然后有气无力指了指他的腰:“放我下来啦。”
他声音软绵绵的,两面宿傩就又开始骚:“你叫一声哥哥,我就放你下来。”
他平时是阴暗的,煞气重地没人愿意靠近他,但是或许是这一方小天地太过纯粹,也或许是对面的小孩子不知道他的过往,两面宿傩年轻人的活力终于露出了点色彩,把平时都是黑白色的男人染成了彩色。
但是肩膀上的小孩子却不知道他和平时的不同,他挂在两面宿傩的肩膀上突然出声:“那你想听哥哥……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两面宿傩愣了愣,他不知道伏黑惠为什么这么执着,但是他最后还是没说,只是把小孩放下来,然后才开口:“你知道知道我的名字的人都怎么样了吗?”
“死了?大叔,你的套路太老了。”伏黑惠吐吐舌头,他的舌头还是淡粉色的。
两面宿傩职业假笑,然后把小孩子挂在了小院子东南角的墙头上,直到对面小孩不情不愿叫了哥哥才把他放下来。
两人打打闹闹地,转眼天就黑了,两面宿傩指着那张狭小的单人床无语道:“你在你家什么地位啊,这也太惨了。”
说完了他就觉得这话味不太对,但是他随性惯了,这时候解释也没什么用,反而徒增尴尬,所以他没再说话。
没想到对面的伏黑惠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是个瞎子,没人关注才是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