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了解硝子,虽然这么做很对不起她,但是五条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在九相图的时候花费很大功夫才让对方勉强相信他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缝,他的谎言漏洞太多,估计对方很快就会察觉,所以五条悟没有时间了,他得在对方找来之前先把戏演完。
但是他唯一的变数就是夏油杰。夏油杰的眼神太让人心痛了,五条悟好几次都差点托盘而出了。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他的杰不希望他碰到一点黑暗,他又何尝不是呢。
当他把刀推进夏油杰的胸口,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捅了个口子,呼呼地透着风。
他趁机把蛊虫转移到自己身上,种蛊简单移蛊难,那个滋味五条悟不想再体验第二次,像是蚂蚁在血管里啃噬。
蛊虫必须有下一个寄生体,否则上任宿主就会直接死亡。加茂宪伦以为自己不知道怎么解蛊,他确实不知道怎么解,但是这半个月的时间让他找到了转移的方法——从心口附近抽出蛊,再掀开自己的皮肤把蛊放进去。
他在夏油杰没有完全昏睡的时候拿下了他的耳钉,他轻轻吻上了爱人的耳朵,他对他说对不起。可是他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他把夏油杰放到了医院门口,拉响了急诊铃。
在医生们跑出来之前,他又轻轻吻上爱人的嘴唇,有些凉,就像五条悟的身体一样。
他先回了趟家,把自己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收拾干净,一点都没留下,那是他和夏油杰的巢,他却把自己扔出来了。
他把东西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然后决然离开。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像是谁的泪。
他拿着那把伤害了夏油杰的刀在自己身上随意挥舞,他很疼,疼得他想哭,他想杰抱抱他。
他不能完好无损的回去,毕竟他只拿回一半的样品,于情于理都不对劲。他倚在硝子家的门口,给自己进行了深度自我催眠。
他下手狠,身上有好几个窟窿,可是他觉得还是夏油杰流血的时候最疼。
其实他有想过自杀的,那样所有的事情都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但是他放不下夏油杰,说他自私也好脑子进水也罢。
他想活着,他还想和夏油杰去好多好多地方,他们还有一生没有走完。
所以他给自己下了一个很强力度的催眠,他忘记了一切,当九相图的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已经和孩童一样了。
他提前把半个样本拿了出来,放在了衣服兜里,加茂宪伦不会注意到耳钉,硝子看他手里抓着的东西一定会帮他保管好。
加茂宪伦看到这一切就会明白了。但是他不会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五条悟已经把自己的和别人的后路都断了。
接下来三年,五条悟和硝子一直待在九相图里,硝子和加茂宪伦一直试图给他复原记忆,可是那是五条悟自己的神经下的暗示,外人解不开。
由于不知道五条悟具体做了什么且失去了控制夏油杰的蛊,加茂宪伦也不敢冒险去找夏油杰,所以阴差阳错地,夏油杰度过了安全的三年。
有一天,五条悟听见一个叫上井的任务,他第一次主动接了任务。
他好像想起来,有人和他说过,一个叫上井的贪官总是打压好人,真是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