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没被吓到，他只是挑眉:“怎么说？”

“我见过多少人啊？还能看不出你看他的眼神有问题？他提起你的时候也是这样……”店长想了想，“跟变了个人似的。”

夏油杰失笑:“那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店长笑了笑，神色却有些落寞:“他啊……他那天过来面试，我问小朋友怎么出来兼职啦？他过了一会儿才说，他想送一个东西给他男朋友。”

店长又拍了拍他，“什么东西我可不能说，你得自己去看看。”

夏油杰斜睨着他:“你就因为这个把他录用了？听说还给他加工资？”

店长笑了笑，没说话。

夏油杰也不急，就站在角落里看着自家小孩儿。

店长叹了口气，“你们还真是一对。他也这么等着我回答的。”

店长撇了撇嘴，语气变得很低:“我以前……也有个小朋友，我和他一起长大的，一路磕磕绊绊地，20岁才在一起。”

店长递给夏油杰一根烟，夏油杰学着他拿在手里把玩，看着对方神色落寞:“后来……他得了病，我那时候穷，就会点乐器，我和他他没有父母，所以我就出来给人调琴赚钱。”

“但是钱根本不够，我看着他一点点衰败又无能为力……最后他走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又想起了那时候的无力:“那天……我知道他没救了，所以我拿出了我所有的钱，变卖了所有的乐器给他买了个戒指……他是笑着走的，笑的真好看。”

“所以我会给你男朋友机会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想给他多积点德，让他下辈子别碰着我这个穷鬼了。”

夏油杰那天没有进店，他拿着烟走了。店长送走他又回店里了，依旧笑呵呵的，手上的戒指闪着光，夏油杰仿佛又看到了他年轻的样子。

听说他弹琴很好，但是他终究没再弹过。

夏油杰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看着五条悟天天在他这里演戏也戳破，他想知道五条悟究竟想给他什么。

世间多有遗憾，不是谁都可以圆满，夏油杰想尽可能地宠着他，直到他不再需要自己。

夏油杰最近加班很多，但是他还是没忘五条悟查成绩这回事。

那天他特意把晚饭的时间空出来，专门去查成绩。

电话那边的五条悟嘟嘟囔囔，时不时有一点风声:“你要吃饭啊，都说了我自己查啦。”

夏油杰好整以暇地打开了电脑，“那不行。”

五条悟气呼呼地，但是意外的没有反驳，而且挂了电话。

夏油杰看着挂断的手机眨眨眼，这是生气了？

夏油杰失笑，在他这里五条悟真是越来越“娇纵”了。

不过夏油杰也乐意去哄。

终于到了查分的时间，夏油杰深吸一口气，他点开了网页。

虽然自家小男朋友学习一直挺好，但是夏油杰还是有点紧张——倒不是怕考不上好大学，就是怕五条悟人生第一次大型考试没考好打击他自信。

夏油杰一项一项看了下去，然后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