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岸也不打算退缩，他将藤萝一扯，我的身躯不由自主就向他那边带过去。

红孩儿紧紧拉住锁链，我感觉自己悬在空中，在两股力量中摇摆不定。

“红孩儿，放手吧，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无关。”我向红孩儿囔道。

“不！”他斩钉截铁，“你如果和我回火云洞，你的选择会改变的，”他信誓旦旦地说，“他们只是施了法术，迷了你的神智。”接着又对惠岸道：“你们才是居心叵测。”

“红孩儿，不要胡言！”我呵斥他不可乱说。

他带着几分隐隐的哀求，“灵珠，答应我，跟我一起回火云洞。”

“她不是灵珠，从头到尾都不是，你所知道的灵珠仙子早就不复存在了，她只是从遥远的地方来的一个不相干的人。”惠岸冷静道。

“我不管她是谁，我只知道她就是她，”红孩儿根本不为所动，“我还知道我们一起历经磨难，两厢情悦，任何人任何事不能将我们分开，你又凭什么不让她走？”

“因为这是她的抉择，我也不会让别人勉强她做不愿意的事。”惠岸语气平平，却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红孩儿，收手吧，你们这样束缚着我，我也很辛苦。”我的身躯被锁链和藤条相互制约，完全无法动弹。

他们都瞧了瞧我，终于同时收手，放开了我。

“红孩儿，我不会跟你走的，”自始到今，我依然罩着那宽大的黑袍，我拉下深深的帽檐，露出现在的面孔，“这就是我现在的模样，早已退化成一个笨拙又丑陋的石妖，早已不是那个伶俐漂亮的灵珠了。”

“那又如何，我从来就没觉得你伶俐，从知道你有变化开始，我已经无所谓你任何模样了，无论多久的修炼，我陪你，不管多久你才能恢复如初，我都等你。”他好像早有准备。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除了感动，我没有其他选择。他愿等，可我不愿让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