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圣婴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这么多话,而且也从来不在其他人面前提及梦境的事,竟然和你说了这么多?”龙晓白继续道。
“这能说明什么?”继而我大言不惭道:“或许,他刚好有急需一吐为快的苦恼,我也正好有一副海纳百川的胸襟。”
“你似乎很关心圣婴的事,为什么?”
“我来校的第一天,就受钟老师‘团结友爱’的精神鼓舞,我关心同学,关心罗圣婴同学就像关心龙晓白同学你一样,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避重就轻地回答。
他仿佛没听我在说什么,问题反倒越来越多,“还有,你真和李惠岸是旧识?”
“李惠岸老师?”因为吃饭时被他抓住字眼,我特地加了“老师”这个称呼。
他嗤笑一声,“难道不令人好奇吗,李惠岸此人就像一个谜团,从何而来,少有人知,一向工作之外独来独往,也不参加什么社交活动,朋友也不多,更别说突然会请客吃饭,可你却和他是旧识?”
他太敏锐了,我不知作何回答。
“还有你,走进教室之前我们就听说了,来自于远方的一个城市,出了一场事故失忆了,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还记得和他是旧识?”
——这,我真不知怎么回答。我不想回答。
“所以,我觉得你很奇特。”他自顾自说道。
这时,罗圣婴又忽然转了回来,问龙晓白:“磨蹭什么呢,你们在聊什么?,我在路边等了老半天都没见你出来,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吗?非要站在这黑漆漆的地方说?”
“没什么,”龙晓白答,从光影中走过时,我看见他嘴边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只是感觉,遇到了一个很让人好奇的人。”
我们走出树林,他们并肩走在小路上,我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寂静的夜空中,他们的谈话声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