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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处刑台雷电交加,阴云密布,处刑台正前方坐着一群高高在上的神仙,四周都是围观的看客。

有恶毒谩骂之声,有感慨之词,有不敢言、不能说的隐忍不发之辈,有眸含泪光,却不敢落下泪的悲痛人士……

此刻不管是天界最为高贵的人还是最为低贱的人,他们都在做着同一件事,观摩行刑。

溧阳被绑在天界处刑台的十字架上,他披头散发,双目无神,白色的里衣已经被鲜血尽数染透。

天帝刘贺身居高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半死不活的贱人,极其愤怒骂道:“溧阳,你不是造反吗!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如今自己倒反而成了一文不名的乱臣贼子了,哈哈哈,很讽刺吧。”

溧阳失焦的目光渐渐聚起滔天恨意。

他仰着头,依旧不服输地怒视着这群人。

他恨,他恨没能亲手杀了这个狗贼!为姐姐、为父亲、为族人报仇!

他嗓音沙哑着,话语却铿锵有力,仿佛有毁天灭地之力,“刘贺,就算我今日死在这里,我也定会化为最凶最狠的厉鬼,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刘贺一听,整个脸色黑得如同墨汁,恶声道:“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好啊,你不是要化作厉鬼吗!那就将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打散魂魄,我看你还能怎么化成厉鬼!”

他用力地一甩金色袖袍,振臂高呼,“来人,即刻按我说的做,必要让这乱臣贼子受尽凌迟百般苦痛,千般折磨才能死!!”

杀鸡儆猴,他要让这万千子民睁大他们的双眼好好看看,这,就是背叛他刘氏天族、乱臣贼子的该死下场。

公孙离站在刘贺身边,轻蔑地看着处刑台上兀自做着徒劳挣扎的溧阳,嘴角微微扬起,冷笑,“溧阳,你死了,麒麟神族也算玩完了,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在众人的注视下,刽子手捧着装着凌迟用的刀具一步一步地走向处刑台上的溧阳。

刽子手是一个佝偻着背,有些年纪的老翁了,但见这老翁虽然面容皱如枯树皮,却是眼神犀利,如同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平静又透着疯狂,他那双手全然不似一老翁该有的手,白得反光,手指细长,捏着那凌迟用的小小刀具竟是相得益彰。

他手上捏着这泛着冷锋的锋利刀具,微微低头,对着溧阳嗓音粗哑地道一声,“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