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娘亲无需担心。”身子刻意直了直,江繁绿浅笑一声。
但江夫人仍不放心,只道:“方才沈家来了几个小厮,说是要接月之回去,你便替我去问问她意愿。”
“……好。”
虽说觉着自家娘亲故意的,但江繁绿还是应了,应得不大情愿。她现在好像懦弱地,连面对沈月之的勇气都没有了。
已而江夫人离开,江繁绿理了许久情绪,才徐徐迈了步子去隔壁屋。
不想这厢沈月之又正坐炕桌上收行李。一见江繁绿进来,高兴地眉眼一弯:“表姐每次掐着时间来帮我叠衣呢。”
江繁绿会意,快步走过去:“你要走?”
沈月之爽利地点头。
“今日见了晏西公子,他说他会救我只因为我是江家外亲。”她说话云淡风轻,似是想开,“感情不能勉强,我的脸皮也不厚,这便打算回家了。”
“表姐心细,想来也看出什么来了。除了探望姨祖父,其实我更是奔着晏西公子来的。真的对不起,是我利用了表姐。”
说着沈月之又丢了手头衣物,下了炕桌,轻轻拉起江繁绿的手道歉。
见一张小圆脸微皱,江繁绿动容,抚了抚沈月之额前发丝,温婉一笑:“该是我同你说对不起。出了祈临山我细想过,那俩歹徒其实是冲我来的,只是阴差阳错却绑了你。”
“这样啊。”沈月之垂头摸了摸下巴,说来那日两个歹徒虽凶神恶煞,但看着也着实不大聪明。
想了想,她亲昵地挽上江繁绿臂膀:“表姐无妨,我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掉呢。”
如此,江繁绿面上绽开笑意,可她心里却恍惚在黑暗中看到一颗种子破土。
她终是认清了自己之前异样的情绪,原它名叫忌妒。就像当下,知道了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她这两日的抑郁竟直接散掉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