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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嘛,平日身强体壮得不行,如何这会儿轻易便晕?暗里嘟囔着,江繁绿嘴上却开始帮演:“咳咳,我家夫君素来身体差,因此才特意习武。不过一受伤还是容易晕厥。”

定了心神,她昂头打量起那男子,日光相迎,此刻方看清他一身窄袖宽衣,衣上织纹是特有图腾,其色明艳繁杂。还有颈间佩戴的兽头银饰,也是别处未曾得见。

她想,她大抵明白了周晏西的打算,眼前这人极有可能来自蛮族。

思及此,江繁绿一阵抽泣:“这位公子可知附近有无大夫?我和我夫君并非本地人,只是四处漂泊的小商贩。眼下他受伤,我、我一弱女子实在不知道该当何如……”

“小姐莫慌,本来那马死了,我正愁无法捆这狗男女回去,还想麻烦小姐借马车一用。而且小姐夫君刚才出手相助,我不可能袖手旁观,一定会带他寻医。”

男子十六七的年纪,言语温和,面色诚恳。正是少年风华,一派正直。

江繁绿抹把泪:“捆吧,我马车后头绳子结实得很。”

于是,地上那被周晏西打晕的男子,以及被周晏西刺马而摔晕的女子通通被捆了起来,丢进马车后头。

最后马蹄声重响,车内又只剩江繁绿同周晏西二人。

空气格外安静。

江繁绿摇了摇靠在她肩膀上的人头,声音放得极低:“起来。”

不想周晏西一动不动。

甚至江繁绿撕了襦裙裙角一块布条给他粗略包扎完伤口,还不得回应。一颗沉重的脑袋始终埋在她颈窝软肉里。

没法子,江繁绿佯装委屈:“我这是要当寡妇了么?”

“呸,屁的寡妇。”

果然,激将法太好用。

看着某人终于直了身子,睁了眼睛,江繁绿终是安心,跟着就一通低怨:“虽说那伤口割得不深,但你对自己也太下得了手。不知道我会心疼吗?哪怕只为成事,以后不能再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