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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繁绿听到信儿的时候亦是欣喜不已,在阿来家门外替周晏西理了理襕衫:“这回去见族长,他应该不会再冲你摔茶杯了吧。”

周晏西眸光微晃,茶杯摔不摔,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这胳膊算是保住了。

“乖,莫要担心。”垂眼看了看江繁绿越发瘦削的面颊,周晏西嘴角挤出一丝笑意,“不出意外,明日我们取了药就回银城。”

“啊?这么快吗?”

失望须臾漫过眼底,江繁绿抑声道:“禾茵方才来传口信,还特高兴地说过几日要带我去参加芜族的扎染节。”

“绿绿,来日方长,以后得空可随时再来。只眼下回程,不能耽搁。”

至于不能耽搁的缘由,周晏西却是不忍道明。

好在他面上忧色隐得太快,江繁绿无有察觉,兀自寻出由头:“嗯,早些回去也好,银城患热疾者便可早些用药。”

周晏西这才稍微安心,将人往屋里头推:“起风了,进去歇着。我很快就回。”已而目视着江繁绿掩上门,他复又拧眉,神色忧戚地迈开步子。

阿来家离族长家并不远,加上周晏西步伐匆匆,所耗不过一刻。抵达时见族长出了屋子,正在吊楼前一块空地上铺晒枸杞。

许是日头正好,扁盆里的枸杞又粒粒饱满红亮,周晏西瞧着族长面色比上回柔和许多。他浅笑,走过去朝那佝偻劳作的身影行个礼:“族长,晚辈来了。”

“嗯。”族长闻声抬头,竟直接丢下手头活计,邀周晏西进屋,“同我喝杯茶吧。”

这一回,还真只是心平气和的喝茶,再无摔杯之举。

“热疾之症,我族确有古早药方。且传至现在,经我之手稍加调整,药效更为显著。”族长在外堂待客,四周皆置青竹,翠绿欲滴。

是以周晏西喝茶,总就着股清冽竹香:“关于具体药方,晚辈从无觊觎。只劳族长将现有的制成品装箱,明日我便捎带着回程。至于日后所需,再靠商队来取。”

“其中,芜族姑娘所需的脂粉香膏,皆同芜族药物作等价交换。且为显诚意,晚辈还会附送些其他物件,绫罗绸缎,玉簪珠钗,全当讨姑娘们个开心。族长以为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