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疑惑,江繁绿试探性伸手一推,结果里头未上栓,门轻易开了。走近去点上灯,才知屋里无人。
他去哪儿了?可是还没回来?
心里头担忧,身上又寒冷刺骨。最后江繁绿选择上床继续等待。既然今夜难得要当回霸王,可不能先冻死过去不是?
书房虽大,却毕竟是阅书议事之用,大床其实是无有配置的,只侧墙一张宽榻供以休憩。
江繁绿将枕头丢上榻,再将棉被摊开,如幼兽般钻进去缩成一团。等捂过许久,身子稍微回暖,她才缓缓展开四肢,凝视着房中一切。
越凝视,越冷清。
夜夜宿在这儿,难道他都不会想她吗?要知道她想他可是想得难以入眠。且这几日她也按着他的话来,认真直视过自己内心,里头翻来覆去可真就他一人。
偏他不信,她又不能寻把刀把心掏出来摊开看,简直急死人不偿命。
如是想着,江繁绿情绪有些糟糕。
正巧这会儿翻个身,视线里榻上靠墙处,竟还躺着两本书籍。扯过来一看,是诗经和稼轩词集。倒也能翻阅一会儿转移注意力。
静默的屋子,这便时不时开始响起纸张翻页的声音。温柔又悦耳。只是夜深人静,困意倒底如浪潮肆涌。
江繁绿醒来之时,已是后半夜了。
一睁眼,一丈外,柔和的烛光下站立着她最熟悉的身影,清挺颀长。只隐隐约约,那人似是形容发滞。
“晏西。”她依旧轻声唤他。
见他目光随后落在她手中还抓着的一本词集上,她笑着坐直上半身,用晶亮的眸子望过去:“怎么,开始对诗词有兴趣了?”
停过一瞬,想到什么又打趣问:“难不成这便是你近日睡在书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