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人还是未醒。
“嘶!”蓦地,身后一阵马鸣。
泪眼朦胧中,江繁绿回头在众人躲闪的乱景里,忽见裴衍驾着马车,似飞天而来。一袖拂过面,再定睛,裴衍又一个蹬腿从马车跃至她身前。
“绿绿,去济世堂。”他俯身,欲将周晏西扶起。
她忍泪,疯狂点头,也急速起身搀着周晏西一同上了马车。她懂裴衍的意思,论医术,济世堂的大夫在银城最称高超,当时裴衍从皇陵出来昏迷不醒,也是请了济世堂来救治。
“驾!”马车外,缰绳一甩,蹄声哒哒如震天地。
“晏西,你乖,要撑住。”而马车内,怀中周晏西知觉尽失,全身冰凉。
但江繁绿依然紧紧抱着他,感受着他那微弱的气息,闭眼同他颤语:“别离开我。”
也别摧毁我,和我的往后余生。
翌日天亮,陆屿一早喊人把那掐穴位的渔民请到府里调查情况。
正堂内那渔民是坐也不敢坐,只绷着膀子站得笔直:“回大人,我昨夜上庙街也是随便逛逛,不想中途听见有人大喊了句江繁绿落水。我虽不认得江繁绿,但当渔民的本是最通水性,所以我也没犹豫,立马跳河救人去了。”
“岸边都点着灯,在水里我看得清楚,有个男人游得比我还快,先我一程抱住了那落水女子。我正觉着松气,没成想再看去,那两人竟是都不动了。察觉异样,我自然又加紧游过去,跟着另一个下水救人的兄弟一块儿把他们捞上岸了。”
听他描述同昨夜审问旁人得到的结果一致,陆屿也大概理清了事件过程。随即挥衣袖示意,旁边一个小厮便双手托着个褐色木箱递给渔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