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明白,他为何要对我说那一句“三年前出尽了风头,今年没有参加的必要了”。可惜了三年前我并不在场,没有瞧见李祯十八岁那年的身姿。
我的思绪正在神游,忽听穆宇道:“麦哈伦这个动作,啧啧啧——”
麦哈伦正仰着身子捞球,后背几乎整个儿都贴在了马背上,这个姿势难度极高,张封建在《酬韩愈校书打毬歌》中也写道:俯身仰击复傍击,难于古人左右射。
偏偏,我的左眼皮跟着他的动作,猛得一跳。
我定睛一看。
“……不好!”
麦哈伦专心致志地击球,完全没有注意到阎王身边的黑白无常正在靠近。他身下的马匹明显姿势不对劲儿,竟有着诡异的扭曲之态,速度也冲得愈发得快。
“惊马了——!”赛场上有人喊道。
“麦哈伦!拉缰绳!”
“散开!旁边的人都散开!”
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他胯下的马匹像发了疯那样朝着球门的板子直直撞去,眼见就要撞到围墙。说时迟那时快,贺辰月驾着自己的马也朝同一方向奔去,在离麦哈伦还有一丈距离的时候,他直接从自己的马上飞起,足尖在马鞍上轻点,在空中拽住了麦哈伦。
麦哈伦的体型看上去有贺辰月两个那么宽,却被贺辰月用一只手拽了下来。两人落地后,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也不知道伤势如何。
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因为仅在下一秒,麦哈伦的那匹马就冲上了坚硬的花岗岩砌成的围墙,整个儿倒在了地上,头上撞得全是血。
人群之中骚乱了起来。
穆宇完全收起了先前那副亢奋的模样,语调却依旧激动:“这……!这个场景,和我开幕前一天晚上排演时遇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