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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支着胳膊侧着靠在床上,贴着凡尘却没碰到,此刻只要往下看就能看到凡尘的脸。

他轻轻把手放在凡尘额头上试了试,没有发烧,只是睡得不是很好,眉头一直皱着,应该是伤口长肉不是很舒服。

床头柜的闹钟显示只有五点,外面还是灰蒙蒙得一片,为了不吵醒身边人,只能手轻脚得从床上爬起来,他没有盖被子,所以外套也没脱,穿上鞋子走到窗户边,往上面看了看,又看了眼凡确定尘没醒,这才攀上窗户,几个借力翻到屋顶上面去。

潭凡所在的三楼没有再往上的楼梯,所以要到屋顶只能用爬的,他用精神力把窗户关上,清晨的空气比黑夜还要冷上几分。

楼顶冷风津津,地方还算平整,如果是小洋楼示的三角形屋顶,他恐怕没那么好落脚。

一个人影背对着他站着,寒风中衣着单薄,白衣白裤白鞋一尘不染,如果小骆在,恐怕会吐槽一下对方灰蓝色的头发,这种韩国小哥哥的开启方式出现在末世环境里看着格格不入,但是乍一看又意外得美成了一幅画。

潭凡一直在等待刑谦回复,联系他,心底盘旋的疑问一直在消耗他的耐心,等那个人真的上门来时,他就立马去找对方。

但是看到这个背影潭凡却愣了一下,一瞬间以为自己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心里已经盘算起万一有危险,如何带凡尘离开,结果那人一转头,气质脸蛋,是刑谦没错。

“你断了联系。”潭凡这句话没头没尾,像是质问,又像是陈述。

刑谦冷冷一笑:“那又能怎么样?即使我说的再多你也不会完全相信我。”

潭凡的额发被风吹得卷起,棱角分明的五官完全露出,比起平时更加英俊,只是那张脸还是没有太多表情,黑眸深邃的:“你无法让我完全相信。”

对方似乎猜到了潭凡的回答,合上手里的书,笑道:“那么问题来了,这种互不信任的关系,能维持多久?”

潭凡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手一挥,把那个装着银色虫子的玻璃罐子扔给刑谦。

刑谦本能得接住,看到后脸色瞬间一变,白光一闪,玻璃罐子消失在手中。

刑谦抿着嘴沉默良久,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神色阴沉。

“给我一个你为什么帮我们的理由。”潭凡直视着眼前这个人,不清楚底细,无法查证身份,他并不喜欢这种只能依靠直觉判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