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他就自嘲地想:“秦淮那个做饭的水平,能缺这几个玉米馍吃?”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安良脑子里勾勒出一副秦淮一个人在家,冷锅冷灶的,而他就那么坐在自己家的饭桌边。永远没有人推门而入,他永远等不到自己的父母和自己一起吃一顿饭了。
安良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特别难受。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第二天安良又睡了个懒觉。这一周的工作把他整个人都掏空了,让他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上个周六他尚且还能高高兴兴点个外卖买点菜给自己做一顿饭,现在安良连起来喝口水都懒得动。
这样下去真不行。安良躺在床上放空自己地想:得尽快跟医院那边请个假出去玩玩了。
他一向厌恶失控感,对自己的生活更是追求严丝合缝的掌控。但是自从秦淮出现了之后,他的生活轨迹就像是摩托车头被人卸了离合,一路没有方向地狂飙。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安良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面有几条未读的微信消息。他依次点开看了,除了狐朋狗友那些没营养的屁话之外就是科室里面的人的闲聊,还有李成给他发的一条确认晚上吃饭的信息。
秦淮一个字也没给他发。安良点开对话框,两人之间的对话还停留在一个星期之前的那个“好”上。这一个星期以来,秦淮就像从没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一般。
安良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把手机扔进了被窝里,自己慢慢爬了起来。
他游魂似的在家里无所事事游荡了一个下午,眼看着五点半太阳都快落山了,他才换了一件短袖衫抓起手机往外走。
走到楼下他才发现自己没带摩托车钥匙。安良懒得再上楼跑一趟了,于是做了自己半天的思想建设,掏出手机打了一辆滴滴的礼橙专车。安良最讨厌的事情前三名一定有坐网约车,他觉得脏。
这个点正是堵的时候,平常开车二十分钟的路程今天用了四十分钟。安良下车的时候觉得师傅再加把劲就能把他送到成都去了。
李成正在门口拿了号等他,见安良下车后他眼睛就亮了:“在这儿呢!”
大概是因为今天休假的缘故,李成没有穿军装。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和黑色的裤子,整个人看上去朝气蓬勃活力焕发,和奄奄一息的安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两个人都坐下来后,安良拿过菜单顺口问了一句:“特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