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玩的一手好战火转移,在夜店昏暗的灯光下他都能看见陈奇的脸红了,在卡座上别别扭扭地跟拱蛆似的拱了半天才眼巴巴看着安良道:“我…我在追周文也…”
安良一颗葡萄戳在牙签上险些送进自己的鼻孔里去。
周文也是他们这一圈人中最靠谱最沉稳的那一个,和陈奇这种不务正业的富二代不同,他正儿八经是个公职人员,是个交警。陈奇一直笑他古板和没情趣,没想到今日居然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的威力不亚此刻于有人附在安良耳边说:“快看,那里有个迪迦奥特曼。”
安良艰难地把嘴里的葡萄咽了,皱眉问道:“真的假的?那对方怎么说?”
“theotherside”陈奇表情很冷静。
安良反应了半天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这孙子此话的意思,瞪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我给你一榔头?我说认真的,周文也怎么讲?”
“他还不知道。”陈奇别扭地拿过了一瓣橙子塞进了嘴里,在一片清甜澄澈的馥郁中对安良道:“他就以为我单纯约他出来玩儿呢,别的我暂时还没敢告诉他。我怕告诉了…连朋友都没的做。”
他最后一句话像是一把小叉子,在安良心上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连朋友都没的做”是他之前一直克制着对秦淮的好感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和秦淮认识的时机场合都不对,两个人的人生经历天差地别,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因素也太多了。
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都足以让安良一个快三十岁的成年人清楚地意识到,秦淮并不是一个适合他的男朋友。
可是出于连安良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原因,他一次又一次地纵容着秦淮,放任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进自己的生活,直到今天这么个局面。
大约这就是旁人所说的,因爱失智吧。
安良和陈奇正坐在卡座上各自为自己的爱情同步愁眉苦脸的,秦淮和周文也倒是点完酒回来了。周文也隔着很远就开始嚷嚷:“啷个回事情嘛,安总你们家秦淮也太客气了,哪儿能让他出钱啊!我抢都抢不过他!”
安良有点吃惊,低声问在他身侧坐下来的秦淮:“你出钱点的酒?”
在一片五颜六色光怪陆离的灯光中秦淮的眼睛亮得怕人,他凝视着安良的脸,声音很低:“对,说好了我请你喝酒的,请你朋友也是在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