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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 西北望 1242 字 2022-10-19

此时的宋平将周之俊死死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用的力气之大让周之俊连挣脱都绝无可能。他的声音抖着,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与克制,说出来的话却惊心动魄:“之俊,我就是那个意思。”

二十年的光阴似箭,在他们眼前浮光掠影般倏然而过。从云南到北京,从北京到重庆,这条横贯中国南北的线是他们这二十年肝胆相照情深意重的剪影。

那一年来自南方的周之俊从云南浮游而上,在中国的北方遇到了他一生厮守的战友与爱人。

少年人长至中年,这二十年间的辛酸苦楚为他们镀了金加了冕。命运赐予的一双人,在这浩然如烟的人世间始终不曾离开对方。

周之俊转过了身去,将宋平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当别人的保护者太久了,久到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眼前的这个人不止是他的班长,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保护者。

他们都已经过了少年人的好时候了,浓烈而外放的感情在中年人身上显得格格不入。宋平抱着周之俊许久后终于察觉出了自己这个姿势的暧昧,他擦了擦眼角就要松开自己的怀抱:“之俊…”

可是怀里的周之俊却更用力地将宋平拉向了自己。他附在宋平耳边轻声道:“班长,再给我抱一会儿吧,你欠了我二十年的时间呢。”

还没等宋平回答他,周之俊就轻轻地笑了:“还好,我们还有后面的几个二十年。”

窗外的月是天上的月,可是眼前的人是心上的人。

秦淮是在两周之后才出院的。按理说他住上一个礼拜的院就差不多了,可是安良的职业病犯起来简直谨慎得吓死人,主治医师一句“目前只能算基本排除假愈期的可能”就让这人逼着秦淮又多住了三天的院。

秦淮敢怒不敢言,实在不敢告诉安良自己在医院里住的整个人骨头都快断了。留置针打得太久了,让他连胳膊都不会弯了。可是就算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反驳安良。

安良目前对他的态度非常明确:别的事情我可以因为你是个还在生病的小可怜儿来依着你,但是这件事情你就得听我的。

所以秦淮一直在医院里住到地老天荒感觉自己都能长蘑菇了,才等来了主治医师的出院通知书。

宋平和周之俊过来替他收拾东西,这人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周之俊差点给他把整个家都搬来了。看着宋平往车上拉空气净化器和加湿器,安良站在一边笑道:“周哥,你们这也太夸张了。”

他想说医院的单间病房完全有恒温恒湿的条件,哪里用得上这些笨重的电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