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周文也从背后轻轻捣了一下的时候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却看见面前安老太太的脸色豁然变了:“良良住院了?”
安良蹲在地上许久,久到他觉得时间都好像在这一瞬间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停止了似的。胳膊中秦淮的风衣像是天然的一道屏障,将他和这个世界隔绝了开来。
在发展心理学中,熟悉的人身上的气味会是无形的一道保护墙,让我们在巨大而不可控制的动荡面前抓住仅存的一些熟悉感,从而像是水流湍急处的一条绳索,缓慢地将我们拉回到安全区去。
他手上的这件风衣,也许此刻就是汹涌暗河中的那条绳索。
安良不知道自己蹲在这里有多久,但是他却清晰地感知到了秦淮蹲在他的身边一直没有动过,手上还轻轻拍着安良的后背。他体贴地什么话也没说,似乎只是想陪着安良而已。哪怕安良想在这里坐到地老天荒,身边的这个人也不会离开。
最后是安良自己缓慢地抬起了头,他的声音沙哑,一开口就是破碎不堪的哽咽:“我妈呢?”
秦淮见他抬头,几乎是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你…阿姨应该是昨天知道的消息,现在应该是在处理后续的各种事情…你想去看一看她吗?”
安良点了点头,站起身的时候擦了一把自己的眼睛:“我应该去看看她的…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儿子…秦淮,对不起啊…”
秦淮完全没料到安良会在这种时候对自己说这一句对不起,他还维持着那个半搂着安良的姿势没有动:“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他几乎要自嘲地笑出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金贵到了什么地步,还能让安良在这种时候还想着他,还要担心涉及到自己的父母会让秦淮想起从前的事。
安良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秦淮的情绪。
秦淮看着面前的人,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他伸手想要摸一摸眼前的人,却发现自己颤抖得连手都抬不起来。
他不知道要怎么去照顾和爱面前的这个人了。
安良在秦淮家里转了几圈,什么东西也没拿,只拿着那一件风衣就要出门。他刚走了几步了就被秦淮拉了回来,秦淮握住了他的手没有松开:“我陪你过去吧。”
安良的目光没有焦点,像是落在半空中的星尘,从中可以窥见细碎的,微弱的光芒:“你不用陪我去,我自己去吧。”
今天有点短小……因为我在成都玩得太开心了我!我爱成都!!!下次补上,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