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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 西北望 1004 字 2024-01-12

安良打车到了他父母家的楼下后,在楼下站了很久,迟迟没有上去。

他一直站在楼下的花坛边,直到将口袋里剩的几根烟抽完了之后才轻轻拍了拍自己大衣的摆角,朝着电梯走去。

安良很少有这样不知所措的,甚至说得上是害怕的时候。

他在人生的绝大多数情况下,对即将发生的事情都有一种近乎初生牛犊般的勇气和无所畏惧。他不怕惹事儿,也不怕惹上什么人。现在回想起来,他这样的底气,多半还是来自于自己的家庭。

家庭是一个人的托生之地,无论好坏,我们终其一生都将被它影响,无法逃离。

传统观念上的父债子偿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荣辱与共,每一个中国人都不可回避地被家庭所包裹,被亲族血缘所覆盖,然后成为或好或坏的人,成为自己喜欢或是厌弃的人。

安良在按下电梯按钮的时候,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面前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出乎安良的意料,前来开门的人并不是他的父母,而是家里的住家阿姨。

这个老实本分的农村女人显然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她欣喜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要接过安良的腰包:“小安之前怎么这么久不回家的呀…那天韩姨让我今天多做几个菜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咧…”

安良换了鞋进客厅,温声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道:“阿姨,我爸妈呢?”

住家阿姨冲着二楼一点头:“在楼上呢!用不用我喊他们下来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