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干了一件什么事,转身就想要往屋外跑。
只是刘翰还没有跑出去两步,就被秦淮伸手抓住了。秦淮脸上的神情是一种近乎平静的咬牙切齿:“你他妈的想去哪儿?”
安良直到此刻才终于感觉到了腹部的伤口在一抽一抽地疼,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势,血还是不疾不徐地流着,他心里便有了数:刘翰的这一刀大约是没有刺到脏器,不至于真的伤到了自己的性命。
于是他甚至分出了一点心思想要去劝秦淮:“没事…”
可是安良很快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因为秦淮动手了。
他很少看见秦淮失控的愤怒的时刻,秦淮在安良面前一直是冷静的,克制的,似乎很少会因为什么事情动怒。仅有的几次情绪宣泄也都是委屈而小心翼翼的试探,这是他第一次在安良面前动怒。
如果说秦淮在酒吧动手的那次还是尽力在克制的话,他今天对着刘翰就完全是下了死手。声音落在安良的耳朵里简直让人心惊肉跳,他轻声道:“秦淮…”
刘翰毫无还手之力,他整个人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从鼻腔和嘴角流出血来滴落在安良的地毯上,让这块白色的地毯现在算是废了。秦淮仿佛在殴打一团死肉,如果不是刘翰一直在发出无法克制的呻吟的话,他几乎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安良越看越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人命,他加重了一点语气:“秦淮!”
秦淮终于抬起眼睛来看着他了,目光中是一种茫然的愤怒。安良看着心里一沉,他想了想,冲着秦淮伸出了一只手:“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