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
他说不能摸熊猫,没代表熊猫不能摸游客。
小龙崽崽如愿以偿地和熊猫崽崽贴贴。
工作人员没想到,这还不算什么,圆滚滚的熊猫幼崽,又骨碌碌地滚了回去,艰难地抱着一根比自己高得多的,绿油油的竹子,屁颠屁颠地递给小龙崽崽。
很显然,这只小的馋了。
陈准愣了一下,取下自己的眼镜,揉揉眼睛,再戴上眼镜,仔仔细细地看。
但眼前的画面依然没有改变,陈准扭头询问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道:“我是不是眼花了?你们家的熊猫都这么......热情好客的?”
工作人员艰难地说:“......不,他们平时不这样。”
可能这届熊猫幼崽中邪了吧。
小宝宝白白胖胖的手居然很有力气,开开心心地举着一大根竹子,就迫不及待地要往嘴里送。
林院城阻止了林北晗,在小团子委屈巴巴的视线中,拿过宝宝手里的竹子。
林院城把竹子还给熊猫崽崽:“宝宝乖,这个不能吃,咱们不和熊猫崽崽抢吃的,先喝奶。”
已经沦为提包小弟的特遣署外勤队长,默不作声地从帆布包里拿出奶瓶和奶粉,还有已经装得满满的热水壶,恭恭敬敬地递给在场地位最高的林院城,并且贴心地准备了一条小毛巾。
接下来是逛海洋馆,也差不离,海豚们频频朝着小龙崽崽的方向跳跃,水花四溅,在灿烂的阳光下形成绚烂的小彩虹,引起周围的游客们一阵惊呼。
表演时,海豚专门把头顶的红色皮球顶过来,小龙崽崽用小手拍拍,又把球给拍回去。
也不知道这几只是如何交流的,他们离开海豚馆时,听到海豚们念念不舍的叫声。
幼崽玩了一天,玩累了,捧着街边买来的小蛋糕吃得像个小花猫,吃完以后,小花猫趴在爸爸怀里睡得十分香甜。
几天后的工作日,大人都去上班了,林北笙也去上学,剩下小龙崽崽和雪狼崽崽在家里玩耍,小绿负责照顾他们。
小绿把磨牙棒给了雪狼崽崽,又带着小龙崽崽玩了一会学习机,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来自赵箐箐。
赵箐箐:“小绿,我放在书房里的教案忘记带了,你帮我拿过来学校吧,就是书桌右手边最上方的那一叠,急着用。”
小绿:“好的,夫人,我现在就拿过来。”
“对了,”赵箐箐说,“你让宝宝先在隔壁待一会,他们两个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小绿应了。
小绿敲开隔壁的大门。靳桓此时不在,只有陈准一个人在。
小绿抱着幼崽说:“夫人有一份资料忘记带了,我给她送到学校去,很快就回来,先把宝宝放你家里一会。”
陈准原本正坐在阳台旁边看书,这里采光不错,他就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享受阳光,闻言欣然同意:“没问题,你先去忙吧。”
在小绿臂弯里抱着的小龙崽崽,已经学会了不少新词,奶声奶气地开口叫:“酥酥。”
陈准瞬间眉开眼笑,“哎呀,叔叔在这呢,宝宝可真乖。”
小绿把宝宝放在沙发上坐好,不放心地千叮咛万嘱咐道:“在叔叔家里千万不要乱跑,也不要给叔叔添麻烦,知道吗?姐姐去拿东西给你妈妈,一会就回来。”
小龙崽崽点点小脑袋,端端正正地坐好,嗯嗯两声,大眼睛眨巴眨巴,甜滋滋地叫了声“姐姐”,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而,小绿前脚刚走,后脚小龙崽崽就和雪狼崽崽一起,开开心心地到处跑,从卧室到厨房,到阳台,精力十足的幼崽们像个炮.弹一样,你追我赶。
第一次到隔壁家里玩耍,小宝宝看哪里都新奇。陈家里的阳台上有遮阳的黑色窗帘,还有轻薄的白色纱帘,绣着漂亮的花纹。
两小只隔着落地窗帘就开始玩起捉迷藏,小龙崽崽躲在窗帘后,探出半个小脑袋,奶声奶气地叫着“酥酥”,显然是想让大人也参与进他们的小游戏。
陈准应一声:“叔叔不玩,你们玩吧。”
他也不管孩子们,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小不点无忧无虑的模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情绪有些低落。
兀自沉默几秒,陈准默默地注视着阳光下漂浮的微尘颗粒,恍惚一瞬。
半晌,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要是小靳小时候,能有这么开心就好了。”
陈准翻了几页书,突然听到一声钢琴响,不是一般的响,而是震耳欲聋,恨不得贯穿人耳膜。
他疑惑地抬眼看过去。
原来这这只小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力大无穷地掀开钢琴的盖子,穿着小恐龙睡衣的幼崽,已经爬上了钢琴的黑白琴键,在上头好奇地爬来爬去,小短手时不时这里按一下,小胖腿那里踹一下。
这可苦了大人的耳膜,先是一阵“咚咚咚”毫无规律振奋人心的响声,然后是“哐哐哐”的刺耳噪音。
陈准:“......”
他捂了捂自己的耳朵,想,能用优雅的钢琴发出这等扰民的声音,也是个天才。
陈准走过去,劝道:“小朋友,这是哥哥的钢琴,快下来,别弄坏了。”
小宝宝一屁股坐在钢琴上,摇了摇头,含着自己的手指,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挪窝。
突然,在小龙崽崽不解的眼神中,猝不及防地,陈准额头发汗,嘴唇发紫,直接倒在地板上。
陈准痛苦地蜷缩起来,捂着自己的心脏。
小宝宝显然被吓到,小短腿从钢琴上蹬了一下,跳下来,在客厅的地板上摔了一跤。
幼崽摔疼了,眼里泛起泪花,向前爬几步,小短手去扯陈准的衣服:“......酥酥。”
雪狼崽崽见状,着急忙慌地围着团团转,先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幼崽,又跳到一边去拱大人。
陈准艰难地呼吸,口里说,“药......我卧室里有药,在那边,床头柜上。”
陈准的生活技能本来就不是很多,他图方便,想着自己反正不会出门,就没有随身带着药。
但小龙崽崽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豆大的泪珠从小宝宝白白嫩嫩的脸蛋上滚落下来,幼崽使劲儿扯着陈准的衣领,惊慌失措,小嗓音颤颤的:“酥酥......呜呜呜......”
与此同时,在怀城偏僻的荒郊野岭。
一位紫袍人左拐右拐,最后到了一间杂草丛生的废弃工厂,惊跑了几只不详的乌鸦,他熟门熟路地走进荒无人烟的偏僻工厂,对一地污浊视而不见,在阴暗的角落里找到通往地下的密道。
地下有着大片大片的建筑,没有阳光,阴森得能媲美幽冥地府。
紫袍人走进殿堂,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礼,道:“教主大人,六十四号死了,在浒东自治区。”
天地会教主坐在奢华的王座上,只是那冰冷而华丽的王座散发着腐败糜烂的气息,让人无端想到枯朽的白骨。
教主撑着下巴仿佛在小憩,见紫袍人来了,眼睛睁开一条缝。
“六十四号的记忆给我。”
紫袍人详细地将过程汇报完毕,丝毫不敢隐瞒,也不敢添油加醋,最后虔诚地献上六十四号尸体的神魂记忆。
“001。”教主饶有兴致地说,“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