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教授被他们烦得没办法，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让他们集体滚蛋。

大家像是准备渴死的鱼进了小水洼，一下子活过来了，鱼贯而出。

此时裴暄也在熬。

“马良杯”的初赛在五月中，最晚周五就得把作品交上去。

学校画室里跟裴暄一样在熬的还有很多人。

这次的“马良杯”题目很简单，就几个字——心之所向。

这个题目要说抽象也抽象，说具象也具象。“心之所向”的对象包括但不限于人事物，可以画求而不得的人，可以画暗恋的ta，可以画一件让自己意难平的事，也可以画一个自己做梦都想去的地方……总之，思维在这里可以很发散。

林文夏活动了一下手腕，“你画得怎么样了？”

“还差一点。”裴暄手里的动作一点没停。

林文夏眨了眨眼，“我能看么？”

“可以。”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参赛作品在展出之前应该是要保密的，但现在大家都在一个画室里，而且参赛作品允许临摹，大家也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多少少都会看到一些，遮遮掩掩的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原创的人会刻意在作品里做一些防伪，又或者是根本不会到画室里来，能坐在一起画的，说明不怕看。

林文夏凑过去，看到画里的主体是一座老房子，房子老得不能再老了，房子外有一圈围墙，围墙下部有一个洞，半遮的状态，洞后面像是有两个交叠的影子，但因为画作没完成，所以看不出来那是什么。

“这哪儿啊？”林文夏顺口就问。

裴暄翘了翘嘴角，“秘密。”

林文夏一听，八卦之魂瞬间又被点燃了，“这是你俩的情定地么？”

裴暄手腕一抖，差点把颜料点在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