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承握上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拉上前,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扳开,直到辰末允手中的瓷片落地,露出手掌中的血痕。
他将辰末允腾空抱起,走到院子里时,一个小太监倒在地上,喉间还大量地往外冒血,踢开辰末允房间的门,地上满是粘了血液的瓷片,床上横放着一具尸体,又是封喉见血。
“若朕不来,将军是不是一路上见一个杀一个,直到逃出去不可?”安奕承交代大太监帮死去的两人处理好后事,安抚好他们亲人之后,就抱着辰末允离开了这血腥之地。
他直接抱着辰末允来到他的寝宫,他需日夜守着这人才放心。
安奕承不顾他一身血腥,将那一路上不言语的人轻轻放在床上。
“陛下为何不放我与二哥他们一同离去!”
安奕承未理他,将他手腕的细布拆开,动作又轻又柔,耐心地给那条切口不齐的伤痕上药。
“我知陛下恨我,恨不得将我扒皮抽筋,怕我回到瑶国之后不守信用,我既已说会在瑶国覆灭之时以死谢罪,就决不会反悔!”他说得极其认真,一副我知你所想的自信模样。
安奕承心抽了一些,打上最后一个结,眼中带伤,“将军就是这么想朕的,为何不是朕舍不得将军深入虎穴,而将将军留下?”
辰末允闻言轻笑,“陛下说笑了,且不说你我之间隔着笑言这条性命,加上之前种种,陛下觉得我们两有可能吗?”
安奕承不敢再去看他的那双带着嘲讽的眼睛,忙忙低头去,有些不知所措地翻开那人的手心,小心翼翼地给那些伤痕抹上药膏。
房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良久,安奕承不甘心道,“若是我……我不追究了呢,将军愿意和我一起坐拥这天下吗?”
语气带上了小心翼翼地试探,他又想知道辰末允的回答,又怕那人的回答不是他想要的,安奕承低着头,不知所措地拉上辰末允的衣角,神色沉重,等着那人宣判他的死刑。
“陛下可以不追究,但是陛下之前对我的种种折辱,我无法当他们没发生过!”
辰末允抽回那人手中的衣袖,又道,“陛下,爱与占有不是一回事,陛下对我的感觉不过是因为看到了昔日的玩物,一点一点的逃离了陛下的掌控,而有了挫败感,所以陛下不想放我离去,不是因为爱,不过是为了缓解自己挫败的焦虑而已!”
“你就是这么想朕的吗?”安奕承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人,想辩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为何这人要这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