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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又眨了一下眼睛,他似乎懂了,可他脸上又烫又热,内心更是像被热水煮过一般。

“若是我忘了呢?”

黑衣少年的眼里忽然变了颜色,有些让人害怕,他俯身上来,近在咫尺的触感将他眼中的欲望放大,他贴在身下人的耳根,热气一缕一缕的钻了进来,“那我便要了这具身体,从此以后,你就再也不是你自己了。”

萱城身体忽然打了一个冷颤,多么美好又令人生畏的诺言啊。

这具身体如今不是已经被苻坚牢牢占据着了吗?

十二月初,长安开始落雪了。

三尺苍茫大地,万物枯萎,宫外已是寸步难行,萱城在宫中渡过了一日又一日。

苻坚说,朝中得知他这位王弟病了,纷纷上书请求探望,可都被苻坚一一打发了回去。

萱城戏谑道,“你这么希望我病,若真是如同王丞相那般积劳成疾,以后你就真的一个人了。”

苻坚望着他,一时顿住。

“好,那从明日起,朝会依旧,朕不再束缚着你了。”

苻坚怕,哪怕只是一个玩笑话,他也怕会成真。

萱城不是病了,他只是成了一个飘荡的灵魂,自从去了老君山之后,他的脑海里就再也没有那些恶魔般的梦境了,只有一切美好回忆,那两个少年的美好时光以及这个灵魂一千六百四十年后的记忆。

十二月八日,萱城如同往日一样来至朝会,殿上众臣一见到他,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气,纷纷上前来搭话祝贺。

“听说前些日子阳平公身子不适,近日可有好转?”

“阳平公可要为国保重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