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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使,不必多礼,请坐吧。”

谢石就坐在萱城的身旁,他细细的打量着萱城,又抬头望了苻坚一眼,小声说,“阳平公,你兄长看起来比你态度好多了,怪不得能跟我兄长相交,人家就是儒雅啊,我们才是趣味相投,你还对我冷冷淡淡。”

萱城冷眼睨他,“你这人就像话痨,这一点倒跟你兄长真像。”

“哦,是吗?兄长给你写信了吗?他说了很多话吗?他在我们面前可很少说话的,一个眼神,我们都不敢乱动。”

萱城心道,他这话似乎没错,谢安的家庭教育格外严厉,不论是对自己的弟弟还是对侄子侄女,谢安在他们的眼中就是长辈,谢石今日这般肆无忌惮的说话,可见是被憋了多久,这才是他的本性吧,有些狂诞不羁。

“晋使,此次来我朝,可有要事相商?”苻坚询问。

谢石道,“秦王陛下,的确,我晋朝皇帝和我兄长都委托了大事要与秦王相商,只是不知,秦王可有答应下的可能?”

“你还未说出何为大事,朕如何应你?”

“秦王,您先应下嘛,您答应了我就说。”

萱城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原来足下真是一个无赖,说话做事毫无半分世家大族风度,不知安石兄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

谢石扬声大笑,“我终于让阳平公忍无可忍了吗,哎,阳平公总是向我心口插一把剑,好伤心啊。”

萱城从座上起身,冷哼一声,拂袖离去,身后那个无赖的笑声一直不绝于耳。

当日傍晚,苻坚又来宣他入宫议事,这一次不在未央宫中,是在宣室殿。

萱城在外面伫立半响,南岸催促,“阳平公快进去吧,莫要陛下他们久候了。”

“谢石可在里面?”

“在,只有陛下和谢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