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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说,昨晚是兄长抱我去床上,帮我脱鞋,替我盖被子,给我擤鼻涕,还被我拉着说了大半夜的话?”

拂冬越听越心惊胆战,听到末了,都开始心疼起自家的傻姑娘了:“是。”

沈婉柔便怔住了,小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几息后,她才开口,嗓音木木的:“没事,想必我的各种丑态近日来兄长也都看得差不离了,我要学会适应,等适应了就好了。”嗯,多适应适应,一定会习惯。

拂冬听了脸上笑意更浓,可转念又想起了昨夜自家小姐的惨状,便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姑娘,其实奴婢觉得,您换个角度看问题,或许感受会有不同。”

“此话怎讲?”

“姑娘,您和谢家公子从相识到订婚,相见不过数面。您觉着,自己心悦于他吗?”

这问题倒教沈婉柔犯了难:“心悦于他?怎么个心悦法?”

“姑娘,您平日里会常常牵挂着谢公子吗,有事无事,脑海中始终萦绕着他的身影?”

“不会。”

“那您每次和谢公子相见时,心中可会有悸动之感?”

“不曾。”

“您收到了谢公子亲笔写就的退婚书信后,心中是否怒气更多还是伤感更多?”

“这个呀,两者都有吧。”沈婉柔挠挠头发,使劲回想了下,“我当时只觉他背叛了我,也背弃了他许下的诺言,心中愤懑是要多于伤感的。”

“这就对了。”拂冬浅笑,“姑娘,您尚且还小,未尝情爱,所以有时难辨自己的心意。您其实伤心的不是谢公子日后不能与您相伴了,您是伤心他不守承诺、在沈家有难时没有与您同舟共济,反而还落井下石,对吗?”

“对。”沈婉柔诧然,“拂冬,你怎的像我肚子里的蛔虫。”

拂冬被逗笑:“小姐说笑了,奴婢和熙春自幼陪着您长大,又日日都和您待在一处,自然是比旁人多了解您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