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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精准的箭法,如此强劲的力道,射箭之人的功力可见一斑。

她见状,只觉一直以来牢牢笼罩着她的恐惧终于消散,狠狠松了口气,身子便骤然脱力地仰倒在了地上。

脚步声渐近,她转头睁眼,在看清来人的一瞬,泪如泉涌:“兄长。”

陆铭看着躺在地上发髻散乱,衣裳脏破的少女,只觉有一把不甚锋利的刀,在他的胸口处翻搅着,钝钝的疼。

一把将她抱起,他抬手,温柔至极地擦去她面上的泪:“乖,没事了,都过去了。”

脑海中的那根弦绷紧了太久太久,所以她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那根弦便轻轻的,“啪”的一声断掉了。

她在他怀中“哇”的一下痛哭出声,双手随之紧紧圈住他的脖颈,收紧,抽抽噎噎道:“兄长……念念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放纵地哭着,尽情地宣泄着内心所有积聚的恐惧与不安,眼泪像那断了线的珍珠似的,落个不停,不一会儿,便将他肩头的外袍泅湿了一片。

感受着怀中少女现在还在轻颤着的躯体,他环住她的双手,也不自觉地一点点收紧。她害怕了一整晚,他又何尝不是?由一开始得知她不见的心急如焚,到正好撞见猛虎向她张口时的心神俱裂,到如今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的心如刀割。

这些年来一直波澜不惊的心,在今晚被反反复复地似是被抛进了沸水中烧煮一般的折磨,他有些陌生这种如此在意一个女子安危的情绪,可眼下,当他真真切切地拥住她的时候,便什么也不想去思考了。她好好的,他才能好好的。

揉了揉她那散开的乌发,他嗓音低沉醇厚,仿若醇香浓郁的酒:“傻丫头,这不是好好的吗?走罢,我们回去。”

将她抱上马,让她倚在他胸前,他一夹马腹,身下骏马便不快不慢向前跑着。

她依恋地陷入他怀中,脸就埋在他胸口处,听着他一声声沉稳有力的心跳,闻着他周身散发出的淡淡木香,身心皆是放松了下来。

“可有哪里伤着了?”温暖从他的身上慢慢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嗓音,每个字从那双薄唇中吐出,都如碎玉相击,听在她的耳中,便如天寒地冻的腊月,手捧一杯袅袅氤氲着热气的香茗。

“脚踝那里好痛,右手的手肘处也好痛,全身都好痛。”她娇娇气气,委屈得不行。

陆铭听了心中疼惜更甚:“大夫已经在你帐中候着了,等下一到,便给你仔细检查医治。”

她答应一声,在他怀中十分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