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尚鹤寅弯腰从冰箱里取出冰水,仰头喝了。
达叔见尚鹤寅的神色并不像生气的样子,奇道:“少爷啊,那人住在这里,大少爷和老爷他们~”
尚鹤寅笑了笑,“我防的就是大哥他们。”
见达叔还想劝,尚鹤寅竖起手指,摇了摇:“家里老人刚走,我便接二连三遇见暗杀,都是受过训练的死士,除了他们想斩草除根,还会有谁?”
达叔闻言探口气,勉强点点头,道:“可是,少爷你就这么信任他?”
“放心吧达叔,有时候,驱使外人做事,更保险。”尚鹤寅想起从宥言的种种手段,笑得更开心了:“从先生骨骼清奇,脑回路也与众不同,能坚定不移地走自己想走的路。照此推断,他不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来。只是安排他住在家里,这笔买卖我们不亏。”
达叔默然片刻,“总之,是少爷你受委屈了。”
……
楼下。
从宥言大大咧咧地吩咐老吴把行李搬进朝南的那间屋子,亲自摆好烟灰缸后,摸出药饼扔了进去,弹了弹缸壁。
烟灰缸里顿时响起令人骨头发痒,头皮发麻的声音。
窸窸窣窣,窣窣窸窸……
几只油亮的黑甲虫晃着触角争抢起来。
从宥言惆怅地看着黑甲虫:“哎,你们都长大了,小屋子不够你们住呐,得换个地方。”
老吴以前就很好奇,现在胆子稍微大了些,趁着从宥言心情好,问道:“主人啊,您为何让小可爱们住在烟灰缸里啊。”
从宥言翻白眼:“你以为我乐意?还不是因为条件简陋,我没有办法吗?就这个破缸子,也是我在医院垃圾堆里好不容易翻出来的呢。”
这倒也是,医院貌似是不给抽烟的。老吴哑然片刻,才小声说道:“我还以为烟灰缸养虫子是您的传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