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浓听不得这些,摆了摆手,最后总结道:“反正他们的命格是已经被天命书定下,被十世书记载了的,你我不过其间匆匆过客,百年之后,我们与揽阕天宫相遇,互道一声仙君便算是点头的情分了,至于那封神秀姑娘,她大抵会被紫蒙上神抹去过往的记忆,重返冥界做一名引魂使,若无公干,有生之年再不会相遇。小莲花儿啊小莲花,你就索性只当这是一场折子戏,醒来全部忘掉就好。”
“我不会自欺欺人。”浮莲敛眸。
月浓被噎住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线,那牵着揽阕和封神秀的红绳还没断。
……
城中没有妖兽逃窜之后,淇国国君折腾了揽阕一回之后也算是消停了,没事不再扯着揽阕进宫去为难他。揽阕得了空就在城中走走停停,某一日,随心一走,居然走到了封神秀的旧居门口。
封神秀屋舍简单,在窗下种了几杆矮竹,合着芍药,清新雅致。
柴门紧扣,揽阕从竹篱笆下走过时,篱笆架上的蔷薇迎风探到他肩头,他平日里深锁的眉头舒展开。
透过蔷薇花的间隙,他看见院子里有一方石桌,桌下数把藤条小马扎,想是封神秀往日里在院子里头教孩子们念书,孩子们就坐在藤条编成的小马扎上摇头晃脑地跟着念。
是教人羡慕的岁月静好啊……
“哟,这不是祭司大人么!”
揽阕正沉浸在自己假想出的岁月静好之中,忽听闻背后传来一声欠欠的,十分耳熟的声音。
揽阕抿唇,眉头不自觉便皱起。
转身,面向纪棠,语气冷淡:“怎么,还想给我说媒?”
纪棠摆摆手,笑容有些尴尬:“哪儿能啊,这封姑娘已经离开帝都了,我自然是消停了,以后再也不会打祭司大人您的主意了!”
“再也不会了?”揽阕有些不信。
“我发誓!”纪棠竖起三根指头对天起誓,“我实话跟您说吧,是大君忌惮你,想给你找一个软肋,央我一定将封姑娘配给你的,往后你若是不受他控制了,便拿您家夫人来威胁您,可不知怎的,前几日我突然收到信,说是不必帮您牵这桩姻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