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师虞长长地透了一口气。
蒋云初道:“我要您罢手——”
贺师虞苦笑,“我有不答应的余地么?”
蒋云初抬手示意他喝茶。
贺师虞喝了几口茶,心绪平和了几分,迟疑地道:“他,好么?”
“还不错。”
贺师虞还有很多很多问题,但是忍着没问。不需要问云初,等见到景家的孩子,才是询问、求证的时候。“不论如何,我要见他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他说。
“我尽力。”
贺师虞沉默了一阵子,凝视着灯光影里的少年,“你这边,情形不同,我也看不出你到底作何打算,有些话,便一直没与你说。不是不挂念你。”
蒋云初一笑,“懂。”停了停,问,“有时候,是不是特别不好受?”
贺师虞唇角现出一抹苍凉的笑,“憋屈,闷。”一直满心屈辱地隐忍、煎熬着,昔日的至交,不是生死相隔,便是无法来往。只能与友人说的话,要长久地压在心头。
蒋云初起身取来一小坛酒,拍开泥封,“我陪您喝几杯?”
“行啊。”
蒋云初唤人备些下酒菜。
“酒量到底怎样?”贺师虞问道。
蒋云初道:“没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