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阁老看着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外孙女,关切地说:“先去歇息,我找陆先生有要事。”
沈清梧语声沙哑:“为了科考舞弊?”
张阁老神色一滞,并没料到她已知情。
沈清梧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
小厮出来传话:“先生请阁老进去说话,请沈先生回住处歇息。”
沈清梧权当没听到,径自举步进门。
张阁老黯然一叹。
陆休意态闲散地坐在三围罗汉床上,望着沈清梧,扬了扬下巴,“你外祖父来找我,说不了什么好事,你要听?”
沈清梧语声轻而坚决:“要听。”
陆休再次问道:“想好了?”
沈清梧点头。
陆休审视她片刻,说:“随你。”之后起身,向张阁老行礼,请祖孙两个落座。
张阁老语气艰涩:“我为何前来,先生必然猜到了,唯请你高抬贵手,通融一二。”
陆休言简意赅:“爱莫能助。”
张阁老瞥一眼沈清梧,“清梧也在,便将话完全说开。舞弊案非同小可,若事情如你所愿,沈肃将被严惩,我恐怕也难逃一个包庇的罪责,清梧便要从云端跌入尘埃。你——”
陆休只是道:“公私分开来讲为好。”
张阁老望着沈清梧。能指望的,也只有她出面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