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服用假的丸药的时间越久, 就越痛苦,蚀骨的疼痛让他发狂,偏生没有力气,又一阵阵的发抖痉挛,除了忍受, 除了让索长友快些想辙,再无他法。
蒋云初进宫后,皇帝与他隔着帘子说了一会儿话。
蒋云初说:“端妃娘娘已经服毒自尽。”
皇帝愣了片刻,问:“怎么会给她自尽的机会?”
蒋云初回道:“微臣之过,没料到她寻短见,其次,不曾加派女侍卫,便不曾仔仔细细搜查其衣饰。”
皇帝冷哼一声,倒没训斥。毕竟是他的女人,真不把她当人的话,面上难看的是他。“没有端妃了,自戕便是大罪,何况她又不清白,褫夺封号,贬为贱籍,草席安葬。”
蒋云初称是。不论何等处境心境,他都会以惯有的言行应对。
皇帝吃力地移动了一下身形,吩咐道:“太医院全是些不堪用的东西,你从速为朕招募良医,精通医术的僧人道人为佳。”
蒋云初称是,又道:“可惜,护国寺方丈正在闭关,若他在,应该能化解皇上的病痛。”这是胡说八道,护国寺方丈哪儿都没去,但他有责任为老人家避免卷入这种腌臜事的可能,迟一些就得派人去那边传话。
皇帝听了,当然有些失望,“朕听人提过一嘴,你小时候生病,是他治好的。僧道若是精通什么,往往胜于身在那行当的人,不为此,朕也不会让你留心这一路人。”
“微臣明白。”
“内阁那边,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近日你得空就过去转转,参议朝政。”皇帝道,“稍后朕命人拟一道旨意。”
蒋云初按照场面功夫推辞:“微臣资历尚浅……”
“领旨便是。”
蒋云初也就称是领旨。离开前,他与索长友提及招募医者的事:“我得像模像样地办这事儿,找三两个心术不正的并非难事,只需稍稍推波助澜。”
索长友完全同意,“这样,就把太医院摘出去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