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颜轻声道:“我好像从没顶撞过爹爹娘亲,除了……”除了梦中那一次,“娘亲对我,太惯着了,又真觉得我挺听话懂事的,自然就轻易不说重话,爹爹呢,待我真是好得过分了。”
“往后该耍性子就耍性子,估摸着岳父也少不得训你的时候。”蒋云初委婉地道,“落到我手里了,岳父不用再事事顺着你哄着你。”只会更亲厚,相处时也就是父女该有的样子。
“可他对你不够好,偏心。”贺颜说着,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梦里那么多年……”
蒋云初恨死了那个给她雪上加霜的梦,“不是说了,不能把梦当真?”
“不是梦,是真的。”
“胡扯。你我不是好端端的?”
“就是真的。”
“贺颜,”蒋云初抬手拍着她脑门儿,“你再钻牛角尖,我可用损招儿了。”
“你能怎样?”贺颜有恃无恐。
“灌迷药!睡觉!”不是他不肯面对,而是那个话题,实在是让他没法儿招架。
贺颜又是笑又是想哭,小脸儿纠结成了一团。
蒋云初语气柔和下来,好一番哄,“乖颜颜,只要你不说那些没影儿的事,让我面壁、跪搓衣板儿都成。”
贺颜由衷地笑出来,“你倒是豁得出去。”
“那是。”蒋云初一本正经地道,“惧内是男人最好的品行,回头写到家训上。”
贺颜笑得不轻,“你敢。别人岂不是会疑心我是母老虎?”
“也对,那就算了,有损媳妇儿名声的事儿,打死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