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最好。可我还是那句话,别太当回事。”蒋云初柔声道,“毕竟,我们走到了今时今日,那些不好的事,不会发生。”
贺颜侧躺在他身侧,仰脸凝着他,“那么多的不易,那么多年的孤绝,真不介怀?”
“我会只记得该记得的一切。”那样的梦境,真若是过了那一生,历历在目,不可能忘记。他不当真是不可能,但他也最务实,选择惜取当下一切。
“那要怎样才能做到?”贺颜认真地问。
“不把话说透就不行,是吧?”蒋云初微笑着握住她的手,“那我们就说清楚。”
贺颜用力点头,静待下文。
蒋云初沉思一阵子,和声道:“走至如今,我已经知晓岳父为景家所作的一切,真的理解他一度隐瞒所有人的苦衷。
“岳父自我们成婚之前,便将诸多大事小情对我开诚布公,待我极好,凡事都先顾着我们的得失,其次才是贺家。
“若没有他,我们怎么能自幼相伴到如今?那十来个年头若是没有你,不可想象。
“偏心不偏心那一节,只是在梦里那种情形下才不能释怀,可最终不也释怀了么?
“你是岳父用命用整个家族护着的瑰宝。”
贺颜鼻子发酸,眼眶发热,与他十指相扣,“我知道。我是有些没良心,比起爹爹,更受不了你那一世的苦。”
“看当下,看日后,好么?”
“好。”她说,“我只盼着,此生寿终正寝之后,你仍然保有今生所有记忆,这样,即便到了轮回中另一世,即便我仍是出了岔子,你也不会过得那样苦。”
他试着展望一下,“不能够。”
“嗯?”